月容带给乔小如的话也没有别的,就是闲话般的笑着随口说起,说白夫人去了梅侧妃那里做客。
乔小如心头一跳,顿时隐隐觉得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卢湛回来之后,乔小如便把此事跟卢湛说了。
卢湛听毕哼道:“天麟寺的事本便是那贱人与姓白的做下的,姓白的去找她,不知道又打什么坏主意!”
乔小如又笑道:“月容还说,最近东宫死了个小太监,不太吉利,不然太子妃还要请我去做客呢,说今天最后一拨菊花就要过去了,倒是可惜了。你可听说了此事?”
卢湛也有些意外,月容把这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两件事放在一起说,这就有点意思了。
她是太子妃的心腹,在外一言一行皆是太子妃的意思。
“这事没听说也寻常,明日我去东宫的时候打听打听!”卢湛笑道。
太子妃不会没来由的让月容提起这件事,既然提了,自有其提起的道理。
“随意打听几句便好,便让太子多想。”乔小如笑道:“显然太子妃的意思,是在提醒咱们注意什么,可没想让咱们掺合。”
卢湛揽着她一笑点头:“媳妇儿放心!”
惦记着此事,次日上午卢湛便去了东宫,几乎不费什么劲便打听到了死了个小太监的事,这小太监还是梅侧妃院里的心腹,这令他也一下子觉得不对劲起来。
匆匆离开东宫,卢湛没有回府,直接去了周太医周老爷子那里,将龙小西带走。
出城、挖坟、验尸。
事先他已经旁敲侧击打听过地方,找起来倒是不难。
只不过这种事儿大白天去做——虽然是荒郊野外,还是有点太招摇。
足足等到夕阳西下天色将黑时,几个人才过去动手。
一个小太监而已,谁会好好的给他安葬?若不是梅侧妃吩咐要入土为安,并且派了心腹来盯着,没准东宫负责处理此事的太监们将人用破席子一卷便扔下不管了。
梅侧妃也不是多好心,那小太监是中毒身亡的,她害怕万一野狗吃了也被毒死、万一这事被传开闹开惹人疑心不妙,这才主仆情深的命令入土为安。
饶是如此,那坑也挖得并不深。
结果验查的结果一出来,几个人都傻了眼:真是中毒身亡。
卢湛脸色不太好看,让人放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之后才掩埋了,几人迅速离开。
“此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众人忙点头称是。其实卢湛不说,也没人会跟人提起。
事关东宫,谁嫌命长了才会去跟人说起呢。
回到府中,与乔小如将此事一说,乔小如亦不由心寒,微微摇头苦笑,叹了口气道:“这京城里的人,真是太可怕了!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倒像是折一枝花也会伤感半天的角色,下起狠手来可一点也不含糊!”
卢湛气道:“太子实在让人堪忧!”
若非自己的命与他绑在了一起,他不好自己注定也不会落得下好,卢湛早就不陪太子玩儿了。
身边连梅侧妃这种人都有,还有什么好说的?
心狠手辣你倒是狠辣得有点水平啊!毁尸灭迹不会吗?那么浅浅的掩埋着,若是万一真的被人发现了,验查起来发现中毒身亡,三皇子、四皇子绝不会放过如此给东宫抹黑、给太子没脸的大好机会。
虽说皇上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太监的死而废了太子,但肯定不会高兴就是了。
这说出去好听吗?东宫里竟有人下毒害死人,对太子的名声能没有影响吗?连整个皇室都会被抹黑两分。
若非与太子那不得不同舟共济的关系,卢湛才懒得多管闲事,今日倒是替梅侧妃善后了,这心里却憋屈得不行。
“这几日注意些吧,那个白夫人可不像是个有什么耐心的,若她们俩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就在这几日了。”乔小如道。
卢湛点点头,又道:“可这关那小太监什么事?以至于那贱人要杀人灭口?”
“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乔小如摇了摇头,道:“或许那小太监听见看见了什么也不一定,反正知道了主子的秘密越多,死的也越快,这似乎放之四海皆准啊!”
卢湛一笑,也不再理会此事。
而三皇子府上,昨日梅侧妃那封信送过去,他便看到了。
细细的来来回回看了三四遍,又把四皇子也叫了来一起来,兄弟俩也没猜出来这到底是谁写来的。
能用得起这种信封、能知晓如此密事、并且还这么“无私”的告诉他们,会是谁?
“这人倒有点意思,不知他这么做目的何在。”三皇子头大的道。
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实在是不好玩,并且让人挠心挠肺的觉得难受、心痒。
四皇子可比三皇子看得开的多,见状一笑,挑眉道:“三哥这是本末倒置了啊!你管他有何目的,这事、这人我也觉得挺有趣的,既然这么有趣,咱们不妨请那位卢家表哥赴宴做客,好好的看一场热闹岂不好?”
“四弟所言极是!”三皇子哈哈大笑起来,却又忍不住皱眉道:“可是,万一这封信所言并非实情,那又如何?”
“还能如何?就当请了卢家表哥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呗!至少叫父皇知道了也高兴高兴。老头子不是疼他疼得不得了么!”四皇子满不在乎的道。
三皇子啼笑皆非,呵呵笑叹道:“到底是老四,洒脱!作哥哥的不及你啊。”
四皇子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