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将此事与武仙芝一说,细细的把其中的好处都说了,武仙芝听得羞答答的低下头去,心里却是隐隐的芳心一喜,一百个乐意的。
少女情怀总是诗,卢湛本就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气势不俗,加上那样的身份背景,又圣眷隆重,原本便容易令人倾心。
再者,他宠妻的名头满京城中谁人不知?
若哪一日自己也成了他的妻子,他自然也是这般护着宠着自己了,那该是多好?
虽说那乔氏贱人如今霸占着郡王妃的位置,但那又如何?区区一个乔氏,根本挡不了她的路!母亲的分析,极有道理……
只不过不能一来便做他的正妻,多少有点儿遗憾罢了。
但自幼受母亲影响,武仙芝倒并不觉得这一点需要多顾忌,说起来当初母亲不也一样吗?
结果笑到最后的,还不是自己的母亲?
有白夫人这个现成的榜样在,武仙芝更是信心满满。
全然忘记了卢湛压根没正眼瞧过自己,更不会去想卢湛护着的,唯有一个乔小如而已。
母女俩这里商量密计着,长春侯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丢失了武氏钱庄的生意,长春侯府元气大伤,不服输、不服老的长春侯如今正精神抖擞的各种忙碌,他要东山再起!
虽然不会再做钱庄的生意,但是却可以做别的啊。
他相信凭自己的本事,最多只需要三五年,在武氏钱庄上损失掉的,便能找回七七八八。
他雄心壮志,要世人都看看他的本事,他长春侯绝不是个轻易就被人打倒的。
却全然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和女儿,在他身后挖了个大大的坑,只要他一回头,便会一头栽进坑里,还能不能爬起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得到了白夫人的回话,梅侧妃开心极了。
且心里暗自得意:这般诱惑,那白氏怎么可能抗拒得了?若非有个横插一脚、将一切弄得乱七八糟的乔小如,长公主府的儿媳妇就凭她长春侯的女儿,还当不起呢!
如今倒算是让他们捡个大便宜了。
白夫人那边虽然答应了,梅侧妃也没有公开出去,而是又回了一趟长公主府,悄悄的将这件事透露给长公主知道。
梅侧妃自然不会傻到向长公主和盘托出,而是表示这门亲事是白夫人求着她说合的,她觉得似乎也挺合适的,一二三四五的说了好几点自己的看法和理由,随后谦虚的陪笑请问长公主,这门亲事可否答应?
长公主完全不知白夫人是瞒着长春侯、更不知梅侧妃也将自己瞒在鼓里,听了梅侧妃这番话也不由得心里一动,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且暗自得意:你长春侯府、白氏夫人不是挺能耐吗?挺傲气吗?现在如何了?知道怕了?求和了?
至于将来这位武家小姐能不能做正妃另说,做一个侧妃,倒是绰绰有余。既然人家求的只是个侧妃,看在武家的财力上,也未尝不可。
尽管跟这样的人家做亲,长公主是觉得有点掉价的。
然而一想到自己府上这个正儿八经的儿媳妇的出身,长公主顿时又心情大坏,觉得掉不掉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倒是门不错的亲事,”长公主慢慢的开口,却又皱了皱眉,道:“在你面前,母亲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这哥哥,实在是糊涂的紧,也不知那贱妇使了什么手段,愣是将他给迷得神魂颠倒、言听计从的!本宫费了多大劲,他才勉强收了两个通房,这侧妃,他是不肯娶的。”
梅侧妃心里便不爽起来,道:“我看哥倒也孝顺,难道还能不听母亲的?”
长公主摆摆手:“此事不提也罢!”
林家、谢家之事搞得她很是没面子,即便是梅侧妃,她也不会告诉的。
梅侧妃却猜到了另有隐情,且必定不是什么好的隐情。
心里一动,笑道:“母亲,女儿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说?”
长公主眼睛一亮,笑道:“你愿意替母亲分忧,那自然再好不过,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若梅侧妃当真有好主意能够令得卢湛改变主意,长公主巴不得呢。
至于那人是不是武仙芝,长公主倒并不那么上心。
梅侧妃笑吟吟一番低语,长公主想了想,眉目之间渐渐舒展了开来,点点头含笑道:“这个倒也值得一试,他是怎样的性子,多少本宫也了解几分。若该当他负起的责任,他自然会负的。”
梅侧妃顿时大喜,起身笑道:“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给女儿吧!女儿保证母亲心想事成!”
长公主一笑:“还是珍儿有心,知道为本宫排忧解难。”
没过两日,长公主便让卢湛去城外的天麟寺进香。
卢湛本来不耐烦替她去干这种事的,无奈又推脱不得,只好回了宜合堂跟乔小如吐了一番槽,不得不去这一趟。
乔小如有些纳闷,好端端的去进什么香啊?什么做噩梦去进香祈福,这种理由乔小如根本就不相信。
长公主是胆子那么小的人吗?做个噩梦还得去进香祈福?乔小如觉得,哪怕自己做了噩梦、噩到了需要金香祈福的地步,她长公主也不会需要。
加上前两日梅侧妃又来过一趟,这事倒是更巧合了。
将心里顾虑跟卢湛一说,卢湛不由寒意顿生,冷冷道:“她要真有别样心思算计,从此以后我再不会相信她的任何话!”
乔小如笑道:“或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