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几个看上去不那么可靠的,从来不滥杀无辜的他,第一次毫不犹豫下了绝杀的命令。
沂春县、随云县那边,他也飞鸽传书做了一番安排。
后来,长公主问了数次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终于厌烦了,便将他软禁在了长公主府中。
长公主明确的告诉他,他什么时候说实话,便什么时候离开公主府吧。
独孤豫章无奈,只得老老实实的待在长公主府中,过着被软禁的生活。
太子殿下虽然倚重他、看重他,但是太子殿下也一向来敬重长公主这个亲姑姑。
如果长公主执意要软禁自己,便是太子殿下也无法可想、无话可说。
好在,他各项安排做的及时,长公主并没有那么容易查到什么。
而长公主的傲气也令她根本没有仔细命人去查——她不相信她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今日,长公主又来了,独孤豫章便知道,自己又得打起精神来应付一圈了。
面对长公主照例的询问,独孤豫章自然是毫不松口坚持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真的与任何别人都没有关系。
这一次,长公主却没有同他绕圈子,“嗤”的一笑,直截了当冷冷道:“独孤豫章,若非看在你对太子向来忠心的份上,本宫早使出手段收拾你了!本宫已经没有耐性了,本宫问你,是不是跟一个叫卢湛的人有关?”
独孤豫章脸色一变,长公主笑道:“原来果然是他!”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书卷,笑吟吟道:“独孤豫章,本宫早就说过,耗尽本宫耐性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本宫想要查的事儿,就没有查不出来的!”
独孤豫章心底一片冰凉,袖中的手紧紧的捏成了拳,控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他浑身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其实,他早就应该想到事情弄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凭长公主的权势,这天底下有什么是她所查不到的?何况这么多线索、何况是查一个大活人?
他只不过是能拖得一时拖一时罢了!
“独孤,你真是不知轻重,”长公主瞟了独孤豫章一眼,皱眉谴责道:“你是太子的人,有责任为太子笼络人才。这样的人才,如何能放过?”
独孤豫章动了动唇,终究什么反驳的话都没有说——长公主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他独孤豫章在堂堂长公主殿下的眼中,算的了什么?
“长公主您……打算如何安置此人?”独孤豫章只得暗叹,拱手弯腰主动请缨:“之前属下之所以不说,也是卢兄的意思,他不乐意,属下应了他,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其实想想,能为太子殿下效劳,也是他的福气!请长公主让属下去接他进京吧!”
长公主瞥了独孤豫章一眼,也懒得去拆穿他的话,只笑道:“你既知道这么想,可见这些日子在本宫府上没白待。本宫只跟你说一句话:下不为例!随云县这一趟,你既熟悉,仍是由你去吧!将他们一家子都接进京里来。”
独孤豫章心微微一沉,却也万般无奈,只得拱手应是。
长公主要用卢湛,自然不会任由他的家眷留在随云县,以后——
独孤豫章心乱如麻,在此事上却根本没有可讨价还价的余地。
长公主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事不宜迟,明日你便启程吧!早去早回,别再叫本宫不高兴!”
“是,长公主。”
“嗯,去吧!”长公主这才满意。
然而,在独孤豫章离开长公主府之后,就在这天晚上,周老太医的信也送到了长公主的手上。
看完周老太医的信,这么多年来一直沉稳内敛,气度雍容,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长公主,脸色一下子变得白无血色,手中的信笺怔怔跌落……
继而,她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庆嬷嬷,看着庆嬷嬷,眼神闪亮,神情激动,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长公主……”庆嬷嬷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将那信笺从地上捡了起来双手奉给她,笑道:“长公主——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是啊,好事,是好事啊!”长公主抖了抖手中的信笑道:“你知道这是谁来的信吗?是田蕊、是田蕊啊!”
“田蕊?啊!”猛然想起来这个隔了二十多年不曾唤过的名字,庆嬷嬷猛然瞪大了眼睛。
“还有本宫的儿子……也要回来了!”长公主提到卢湛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幽幽叹息。
“什么!”庆嬷嬷脸色变得更加剧烈,如同见了鬼一般惊道:“这怎么——”
“嬷嬷,本宫的儿子,原来没有死!他终于要回来了,真是太好了!”长公主沉沉的叹息,深深的看了庆嬷嬷一眼。
庆嬷嬷努力令自己脸上扯出一抹笑容,连连点头:“是,恭喜长公主、贺喜长公主,公子竟要回来了!”
“嗯,”长公主一笑,笑叹道:“这可真是天意啊天意!你可知独孤豫章一直不肯说的那个人是谁吗?就是本宫的好儿子呀!对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卢湛!太子有福,有他相帮,更添助力,本宫真是欣慰啊!”
长公主笑容深深,眉目都舒展了开来。
卢湛既然是她的儿子,那么自然便要站在太子这一边,这是毋庸置疑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想要投奔别的皇子——谁敢放心用他?
只是,想到她收集到的关于卢湛的种种资料,她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
“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