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制造的意外自家抵住了,至于将来她所遇到的她能不能抵住,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令乔小如感到可笑的是,六位捕快刚刚从他们家搬出去,当天下午,杨氏和卢怀银就怒气冲冲的跑过来闹腾了。
卢怀银恶狠狠质问他们对水秀干了什么?水秀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还病着没缓过来。
而杨氏当然是来索赔的,表示水秀是他们给害的,所以请大夫抓药、补身子的钱全都要他们家负责出。
乔小如嘴角一扯,亏得这是古代,没有精神损失费一说,不然杨氏岂不是要更加理直气壮的狮子大张口?
她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会儿来闹事是因为住在家里的捕快们搬出去了啊。
怪不得前几天没来,原来是忌惮捕快们。
乔小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母子俩是不是典型的就是窝里横呢?
但是,他们不来也就算了,既然来了,乔小如还有账要跟他们算呢!
那日水秀推田氏出来当挡箭牌,乔小如可还没有来得及同她算账呢。
提起那日的事,便是一向来好性子的田氏也不由得冷了几分脸色,一言不语。
连看也没看杨氏、卢怀银一眼。
要是往日,她总会客客气气的叫一声“大嫂!”,可那夜水秀做出那种令人寒心的事来,这两人居然还来为她“讨公道”,她心里如何不膈应?
便是个泥人,也要生出了火气。
回想起当时,如果不是乔小如眼疾手快死命拉住了她往旁边一个踉跄离了几步,又死命拉着她跑,这会儿她还活不活在世上都难说。
乔小如冷着脸将那晚水秀所为说出来,本以为他们母子俩会羞愧、会哑口无言,谁知她还是太高看他们了。
卢怀银根本不信,反倒一口咬定乔小如污蔑。
气得田氏颤声道:“这种事小如如何撒谎?她撒谎,我总不会撒谎吧!当时的情形,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卢杏儿、傻夫君早已气得惊呆。
傻夫君眸光一凛,划过一道寒意。
卢杏儿气得呸道:“那个贱人真不是个东西,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她也做得出来?亏三嫂平日里对她那么好!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那贱人正是和三嫂在一处,小如和三嫂都没有撒谎!”
她忍了又忍才忍住了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卢怀银一滞,冷哼不语。
杨氏可不管这些,哼道:“事情都过去了,当然由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说反了呢?反正那会儿都是你们家的人,还不是由着你们颠倒黑白、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卢怀银一听这话也立刻眼睛一亮,立刻又底气十足起来,怒道:“对,我看当时的情形肯定是反过来的!肯定是你们推阿秀出去挡刀子,不然怎么到现在阿秀还吓得病着没好,你们一个个反倒好好的?”
“田氏、乔小如,你们婆媳俩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恶事,不怕天打雷劈吗?这件事你们不给老娘一个交代,老娘跟你们没完!”
杨氏拍着胸口撒泼,尖声大叫。
“大嫂!”田氏气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胸口一起一伏的颤抖着,猛地起身怒指着杨氏怒道:“这种话你也敢说得出口?你、你这么——血口喷人!”
杨氏一口“啐”了过去,跳脚骂道:“老娘说的是事实,有什么不敢说?血口喷人的是你们,是你们!”
“娘,讲不清道理那就别讲了。”乔小如和卢杏儿一左一右扶着气得颤抖的田氏,冷冰冰盯着杨氏、卢怀银一字字道:“滚出我们家,莫嫂,跟丁大叔说一声,以后不准他们再进来一步!”
“你这个贱人,你恼羞成怒了是不是?想赶我们走,门儿都没有!这件事你给老娘说清楚!”杨氏叫嚣起来。
乔小如直接扭头叫卢湛:“阿湛,把他们赶出去吧!疯狗一样乱吠,太吵了!”
“你说什么!你敢骂老娘!”
“乔小如,你敢!”
杨氏和卢怀银气得要冒烟。
卢湛心里早已厌恶恼怒不已,冷着脸上前,一手扭着一人的胳膊,不顾他们的挣扎尖叫推搡着一气推到了门口,用力推了出去。
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母子两个踉跄几步撞在一起,却并没有摔跤。
“滚!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过来闹,缺胳膊少腿别怪老子不客气!”卢湛冷冰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杨氏、卢怀银没来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如坠冰窖直冷到骨子里,相视一眼,竟矮了气焰不敢再闹,跌跌撞撞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母子两个就去见水秀,拿乔小如那话问她。
那晚的事情对水秀来说就是个噩梦,一个她不敢也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听到杨氏和卢怀银这么一问顿时脸色大变抱着头尖叫起来,疯狂摇头尖叫:“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
她只是个长得漂亮心气儿有点高、想过上好日子却不想付出劳动和努力的普通乡下姑娘,而不是大奸大恶。
大奸大恶,也是要有资本的,她还不够格。
但她自私。
所以那天晚上在遭遇生命危险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只想到了保护自己的命,毫不犹豫的躲在田氏身后一手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但是事后回想起来,她心里未尝不害怕,未尝不会有那么一些许的愧疚。
她不敢想,假如田氏因为她那一推而丧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