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怀银越说越起劲,不停的数落着乔小如各种刻薄、恶毒、小气,总而言之在他眼中,乔小如没有一个优点,整一个恶魔泼妇。
水秀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心凉。
三房那么有钱,可自家偏偏跟他们关系不好,那自己嫁过来还能沾光吗?
“可是,大哥不是在她那做事吗?怎么你没去呢?”水秀忙问。
提起这个卢怀银便觉得十分难堪,他当然不会告诉新媳妇是乔小如不要自己去,那多没面子?
他轻哼一声,十分不屑道:“我才不稀罕!我大哥也不过是去干苦力罢了,那小贱人就会作贱自家人,想让我给她白干活作贱,门儿都没有!”
水秀:“……”
“这,不会吧,”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按说三房三叔不在了,该拿咱们大房当主心骨才是呀,卢湛又是那个样子,怀宣还小呢,那个家里连个当家的主心骨都没有,跟咱家闹翻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你都明白,可那小贱人就是不明白!刻薄小气,总觉得咱们家是要占她的便宜!哼,谁稀罕!以后有她哭得时候。我跟你说,你别理他们,以后见了都不用管!”卢怀银愤愤道。
水秀坚强笑笑,只觉浑身无力,心乱如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午饭水秀自然没有做,表示自己有点累,也没起来吃,一直睡着。
杨氏心疼关心得不得了,让李氏和青苗做了午饭,一家人吃过后,还让青苗蒸了鸡蛋特意给水秀送去。
水秀表示了一大堆的感激感谢,杨氏那叫一个欣慰!
事后卢怀银跟杨氏说,水秀在家的时候干的是绣花的活计,顶多扫扫院子、去菜园摘摘菜,别的活都不太熟悉,更受不得厨房的烟熏火燎的气味,站久了会头晕,所以做饭这些事,以后都别再叫她了。
杨氏自然不在意的,这个儿媳妇这么乖巧,家里又有李氏和青苗,不做便不做吧。
于是杨氏发话,以后厨房这一摊子活计还是李氏和青苗的,别的家务也都是她们的。水秀得调养身体,好生孩子!
李氏气得在房间里暗自大骂,第二天就打发卢怀金赶紧去给乔小如干活挣钱去,叮嘱他多藏点私房。
很快就到了水秀三朝回门的日子,头一天趾高气扬的杨氏带着水秀上三房来了,表示第二天水秀回门要用他们家的马车,让他们把马车准备妥当,弄干净些。
乔小如双手一摊,笑道:“大伯娘来的真是不巧,前天马车轮子就坏了,送到城里去修,现在还没修好呢。就连马也没带回来,拴在得意楼后院呢!”
“有那么巧?”杨氏顿时生气,脸色一黑哼道:“不会是不想借给我们用故意的吧?”
田氏噎得一怔,乔小如和卢杏儿交换个眼神:看吧,杨氏就是这么的横蛮无理,说话丝毫不留情面,除非你对她千依百顺、毫无怨言、任由她搓圆搓扁,然而,可能吗?
谁又乐意如此?
“大伯娘乐意怎么想随便大伯娘!”乔小如漫不经心的开口,连解释都欠奉。
她就是不乐意借,怎么了?
就冲杨氏问的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做的真的是太对了、太有先见之明了。
反正,卢怀银的所作所为,她不可能会原谅。
“你——”杨氏气结,扭头气呼呼冲田氏道:“三弟妹,你家这儿媳妇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呐!你怎么也不管一管!你这个做婆婆的,难不成反倒怕了她?”
“大伯娘,”乔小如顿时拉下脸来,冷冷道:“当着我们婆媳的面你便挑拨我们婆媳的关系,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非要往我头上扣大帽子,我即便解释了难道你会相信?既然如此,当然是你乐意怎样想便怎样想了!若说厉害,可比不得你!你再挑拨,那就请回吧,我们家招待不起。”
田氏最听不得人吵架拌嘴,此刻想起那天水秀过门的时候被水家一群亲戚围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便觉得头疼,此刻见杨氏又有尖声揭斯底里发作的架势,吓得赶紧打断,忙笑道:“大嫂,小如没有那个意思的,是你理解错了,你别生气啊!”
杨氏冷冷一哼,啐道:“你们如今还真是有钱了便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借用个马车罢了,也忙忙的摆出这副姿态来,说出去不嫌害臊!”
乔小如懒得再搭理她。
卢杏儿听不过去,便道:“你倒是会说别人,当初分家的时候,你们才是有钱的,那会儿可把三嫂小如她们放在眼里了?也没见你害臊!”
“这是你家吗?有你说话的地儿!”若论起恨,杨氏更恨卢杏儿,要知道这贱人可是害得她被打发回娘家住了小半年呢。
活了大半辈子,这是她吃的最大一个亏。
卢杏儿冷笑:“这不是我家难不成却是你家了?你都可以跑上门来耀武扬威的摆姿态,我怎么就不能说话了?”
“大伯娘,谁说小姑姑不是我们家的人?我和我娘、阿湛、怀宣可都说她是我们家的人!我们说是,她就是!”乔小如直截了当。
田氏也点了点头,叹道:“杏儿自然是咱们家的,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多让杏儿伤心呀!”
要知道她还没说人家、没出嫁呢,娘家若不承认她是自家人,那她算是哪家的人?岂不是无家可归了?那多可怜……
田氏的想法很正常正统,听在杨氏耳中却差点气炸了肺,双目几乎喷火,捶胸呼天喊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