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表示,人的头部骨骼神经血脉都十分复杂,出了问题很难找到原因,他们柳家擅长的其他部位的跌打损伤,对于头部的伤,亦无能为力。
荣桂堂的老大夫替傻夫君检查之后同样摇头,表示他的身体很好,气血很足,便是眼神,也不能说是痴傻,倒像是被一层薄纱遮住了眼中原本的光华。
乔小如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激动起来,按耐住忙问可有法子恢复?
老大夫同样摊手,苦笑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表示这种病可以说是病,也可以说不是,能不能好不在大夫,全在病人自己。
他说了一句与武掌柜相同的话——一切需要看机缘!机缘到了,可不药而愈;机缘不到,或许一辈子只能如此了。
乔小如心里闷闷,忍不住道:“难道这世上真的没有大夫能治好吗?”
老大夫掠了掠花白胡子,摇摇头:“至少老夫不知谁能有此本事!”
“那么周行淮周老大夫呢?”
老大夫眼睛“刷”的一亮,下意识露出恭敬仰慕的神色,顿了顿,道:“倘若是周老先生,或许能有几分希望。天下谁人不知,周老先生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据说曾经治好好疯癫之人,或者能成也不知。可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请得动周老先生、有几人有那福气得他一见呢!”
乔小如笑了笑,谢过老大夫,带着傻夫君离开了。
周行淮周老大夫,除非听到此人死讯,否则她一定要找机会去寻他。
“媳妇儿……”傻夫君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迷蒙的双眼看着她闷闷道:“我听你的话了,坐着一动也没有动呢,你怎么忽然不开心了呢?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乔小如心里一暖,摇摇头柔声笑道:“没有,是我自己想事情呢!走吧,我们回客栈啦!”
傻夫君神情亮了亮这才放心,又道:“我知道媳妇儿是替我看傻病,媳妇儿,我真的很傻吗?”
他有些迷茫,也有些紧张的睁大眼睛看乔小如,为什么都说他傻呢?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知道自己喜欢媳妇儿,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脑子里似乎有些混沌,好多似乎应该想起来的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而已——这就是傻吗?
然而有什么关系呢?他只要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就可以了啊!
乔小如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钝钝的痛起来。
“没有,阿湛,”乔小如心里酸酸的有点想落泪,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柔声笑道:“你一点也不傻,我只是想让你变得更好而已!不过即使一直像现在这样,也没有关系的!”
“呵呵!”傻夫君又开心了起来,一高兴抱着她原地转了两个圈,咧嘴呵呵的憨笑。
乔小如低低“啊!”了一声下意识慌忙抱紧他,忙挣扎着下来笑嗔他:“众目睽睽之下不许胡闹!”
傻夫君振振有词:“我没有胡闹,我只是抱媳妇而已!”
乔小如:“……”
次日,乔小如依然没有放弃,还是带着傻夫君去了另外两家有名的医馆去看了一遍。
既然要寻找机缘,那么就须得锲而不舍、需得耐心,谁知道哪一次万一便有好运道了呢?
心态却比昨日要平和多了,虽然无果,也没觉得有什么影响心情或者失望。
随后两人还去出城去西郊逛了东昌城外凤鸣山上最有名的寺庙。
下午回到客栈,等候独孤豫章前来。
晚上独孤豫章就在客栈附近荷香楼设宴请乔小如、傻夫君以及那位刘老板,为彼此做个介绍。
刘老板与独孤豫章显见关系颇好,连带的对乔小如也十分客气,对傻夫君亦并没有露出惊讶诧异鄙视等等神色,这令乔小如对他也生出三分好感。
几人相谈颇欢。
乔小如要在展览会上展出的烤鸭、烧鹅有点特殊,跟别的商品不一样。
别的商品到时候直接摆放出来就可以了,他们的却得现场做。
可也不能从头到尾都在现场做——时间上不允许。
于是,半夜里在客栈中包下的院子里乔小如和傻夫君便忙了起来,张小泉、卢怀金等也起来帮忙杀鸭子杀鹅、拔鸭毛鹅毛等打一些下手。
天蒙蒙亮的时候,乔小如一行便在明松的带领下乘着马车去了东昌城南一处原本是广场、如今临时搭建起来的展览会会场。
这时候,烤鸭烧鹅都还没有进烤缸,但全都处理好了,到了现场便可烤起来。
这次前来参加东昌城商品展览会的商家一共一百二十家,除了本省的六十家,还有六十家来自全国各地,有东北的皮货商、江南的绸缎商、南方的香料商、以及其他各地各有各专的大商人。
刘老板来自本省景德镇,这次带过来的是瓷器,十分精美。
展览会的会场被排排相连搭建的棚子组成,刘老板因为带来的东西比较占地方,所以要了两间棚子打通,十分宽阔。
乔小如他们只占据一个角落。
将大烤缸布置好,白纱布遮盖住的大竹箩中装了四只处理好的鸭子和四只鹅。
将东西摆放好,帮了刘老板那边也布置好,便开始生火。
今日用来生火的是煤球和木炭,风箱拉的呼呼作响,很快火苗熊熊,烤缸的温度迅速上升。
此时基本上所有的商家都来布置展览位了,各东家掌柜的少不了各处走走逛逛,看看别人家的货物,没准能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或者主顾呢?便是不能,结交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