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怀金便硬着头皮陪笑道:“娘,这不能怪二弟妹,你儿子这性子,哪儿当得了管事呀!二弟妹先前跟我说过的,是我自己做不了。再说了,我在怀德大哥那做事,怀德大哥也挺照顾我的!”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没出息的憨货!”杨氏不提防一向来老实巴交话极少的大儿子竟然在这种时刻拆自己的台,一双眼睛瞪得斗鸡似的恨不得咬他一口,怒道:“你管不了?你没试过你咋知道管不了?你要是个管事的,那底下干活的人还能不听你的?要你去打仗吗?咋样才叫管的了?你管不了你乍不跟家里人说,这不是还有怀银吗?”
杨氏锐利的目光掠过李氏瞪了一眼:“你们大房啥时候这么能耐啦?是不是也想分出家去单过呀?啊?长本事了是不是?”
李氏垂着头没看她,却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心道老娘还真想分家出去单过呢,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你这死老婆子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卢怀金挨了老娘一顿骂,顿时脸上臊得通红,尴尬不已喃喃道:“我、我没有……”
“没有就给老娘闭嘴!有你什么事啦?”杨氏一口啐道。
李氏恨得在心里骂娘,不就是看她男人老实吗?成天光知道欺负她男人!
卢怀银在一边火上浇油,笑道:“娘你也别怪大哥了,三房供宝哥儿上学后,大哥大嫂对三房那是越来越亲近、言听计从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嫂如今往三房走的可比以前勤快多了!”
李氏便抬头看了卢怀银一眼道:“三弟,你这是什么话?三婶和小如她们供送宝哥儿上学堂,难道我和你大哥不应该感激吗?若这还不感激,那是个人、还算得有良心吗?要不三弟你来出这份银子,嫂子保证,今后这家里里里外外、下田下地的活儿我和你大哥包圆了,啥都不用你干!”
卢怀银一滞,扯扯嘴角不以为然轻哼。
乔小如眼眸微眯:贱人果然就是贱人,改不了这德性!看来这个人果然是欠教训!
杨氏更气,怒道:“李氏,你跟谁学的?嘴皮子也这样厉害起来啦?是不是明天就要骑在我这个当婆婆的脖子上啦?”
“娘!李氏她怎么会——”
“你给老娘闭嘴!”不等卢怀金说完杨氏一声喝斥了过去。
“好了!成天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卢孝全又气又无奈,这该说的正经事儿还没说完,自家人反倒先闹起来了。怪不得三房越来越瞧不起他们、越来越与他们疏远。
杨氏也回过神来了,瞪了李氏一眼:“回头老娘再跟你算账!”
李氏无声暗哼,心道算账便算账,老娘还怕了不成?哪一天便是无事你还不是照样要骂老娘几遍。
卢孝全咳了一声,向乔小如道:“小如啊,这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咱毕竟是一家人,你那地将来肯定还要种树、还要人管的吧?这以后就让自家人帮你管着吧,自家人怎么着也比外人靠谱些,再怎样也不会比外人差!你要还认咱老卢家、还是老卢家的儿媳妇,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看咋样?”
一时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乔小如,虎视眈眈,逼迫意味十足。
乔小如淡淡一笑,道:“大伯父觉得,谁合适去管呢?”
卢孝全心里一松,只当乔小如答应了,一时大喜,忙道:“怀金怀银兄弟俩一起,你看咋样?”
卢孝义一听就急了,忙道:“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怀财!反正我们家的田都租出去给别人种了,自家也没啥事,正好可以帮小如你管起这件事来!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能给你管好!自家人,还能坑你呢不是?呵呵呵!”
“对对对,二堂嫂啊,你就放心吧!”卢怀财有些谄媚的看了乔小如一眼陪笑道。
一想到指挥着那么多人干活、管着那么多人,人人都得听自己的,多么神气,父子俩心里都是火辣辣的激动着。
张氏也笑得迷了眼连连的为自家男人和儿子争取,他们管了事,她照样也神气活现好不好?哼,看到时候谁见了她不得陪着笑脸、不得主动同她打招呼说好话。
要知道做一天工工钱可不少呢,二十多文钱呢,哼,谁要是对她不好,她就叫自家男人不要谁家的人去干活!这等着干的人多的去呢!
唔,这要是从每个工人的工钱里头每天扣下一文钱,哎哟,这一天得多少钱?好几百文吧?若是扣两文,那就更多了……长久下来,那得多少银子啊?张氏越想越心花怒放。
乔小如道:“大伯父,您该知道的,我自己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银子?我其实也不过是帮人做事的罢了!若是一个弄不好,我怎么跟人交代去?二伯父和怀财连自家的事儿都不愿意干呢,想要揽事除了耍威风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还能做什么!大堂兄不成,四堂弟就更不行了,一个成天待在家里的,也能管人管事?谁肯服呢?不说别人,我自己就不放心!”
“说来说去,你就是心里头没有我们自家人!”杨氏怒道:“他们咋就不行啦?他们不行,张小泉反倒行?你那佃户反倒行?”
“对啊,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乔小如看着杨氏,毫不客气一句大实话抛了出去。
“你!”杨氏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怒道:“当家的,你看看她!”
卢孝全也郁闷得不行:这叫什么话?
乔小如抢在他开口前叹息道:“大伯父,您向来是个最实在、最公正不过的,您摸着良心说一句,怀银怀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