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便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回头再同我们东家说一声罢,看下回有机会吧!春辉堂的大夫不错,就说我说的,你直接去跟武掌柜说便是,你说自己是乔娘子,他自然不会怠慢。”
若是别的事,倒也好商量。可找大夫治病的事,蓝掌柜也不好阻拦。
“多谢蓝掌柜!那我就这么说去了!”乔小如一时大喜,忙笑道谢。
“呵呵,乔娘子客气!”看着他们夫妇去了,蓝掌柜叹了口气,只得回去向孤独豫章回话。
“拒绝了?”独孤豫章挑了挑眉。
“乔娘子看样子是真的着急着去请大夫,少东家您可别生气。”蓝掌柜赶忙笑着道。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左秋池世子爷还差不多!”独孤豫章笑了笑,笑道:“这乔娘子这么看来倒是个有情有义的。罢了,等下次她再进城我若在的话,你再同我说一声。”
蓝掌柜一愣。
“怎么了?没听清楚吗?”独孤豫章摸了摸下巴。
“不是!”蓝掌柜笑笑点头:“是,属下记住了,下回乔娘子来了定会禀报少东家!”
他只是奇怪,少东家什么时候这么大度宽和了?倒不是说少东家脾性不好,若脾性不好,也不会在生意场上混得开了。而是以少东家的身份,虽未暴露真身,但就凭得意楼少东家,在随云县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赶着巴结奉承的人他都没空理会,什么时候要屈尊下降去就着一个小小的乡下妇人了?
蓝掌柜暗自摇头叹息,少东家的想法果然非自己这等凡人轻易能懂的,照做便是!
不过,他也觉得乔娘子值得就是了。
果然有人好说话,报出蓝掌柜的名号,乔小如和傻夫君在春辉堂很容易请好了大夫,连驴车都不必去雇了,直接就用春辉堂的,顺带连车夫也一起。
春辉堂的大夫医术自然比乡下的赤脚大夫要高明的多,一番诊断听得沈寡妇连连点头称是。
大夫便道无碍,就药箱中直接抓了四副药,嘱咐每日一副煎服,吃完后好好调养一阵也就慢慢能好了,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便离去。
只离开之前他又向田氏、乔小如道:“病人身体向来康健,虽年轻时有些过劳,但还不到伤了根本的地步。这一次病并非全部是病,乃是心结难解,肝气郁结,换句话说,是心病。加之受了风寒,内外相激,自然就病倒了。这症候可大可小,若那心病一直不能舒缓解开,服再多的药也无用,心结一解,照我的药方再去抓两副一吃就好。不知她近期是否遇上了什么忧心难解之事,为此而思虑过甚?你们劝解劝解她想开些吧!”
田氏和乔小如相视,婆媳都大感意外。
乔小如便忙笑着谢过,送那大夫去了。
“小如啊,你六婶这是怎么了?她最近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吗?”送走了人田氏忙问乔小如,眉心微蹙,百思不解。
“娘,”乔小如苦笑摊手:“您和六婶最好了,您都不知道,我哪里能知道呢!”
田氏细细思索,仍是摇头:“你说的是,可我还真是不知——锦和眼看着出息了,这一切都好好的、顺顺利利的,能有啥事呢?”
乔小如也觉得纳闷,她比田氏感觉要更敏锐些,早觉得沈六婶有点怪怪的,只是沈六婶一味避而不谈,那是人家的隐私,她也不好细问。
可如今大夫说了,这关系到她的病,不劝几句实在不行。
乔小如便笑道:“娘您不是和六婶向来好吗?要不您把大夫的话缓着些儿告诉她,劝劝她吧。她若信得过咱们,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只管告诉咱们就是,无论怎样,总会想办法帮她解决的。”
“也只能这样了!”田氏叹了口气。
一时乔小如先回去,田氏便转回沈寡妇家去陪她。
说了一阵闲话,田氏终于斟酌着将那大夫的话委婉的向沈寡妇说了,又依着乔小如所言劝解了一番。
沈寡妇除了一开始的时候脸色微变,之后都没有什么表情。
听田氏说完,憔悴瘦削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笑道:“田妹子你们操心了,我自己的事儿自己哪儿能不清楚呢?没事,真的!再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可大夫说——”
“咱们也算是走得近的了,我家就我一个在家,平日里与别人家来往极少,除了下田下地我也就是在家待着,你说说,能有啥事儿存心里?说句不怕你恼的,你那大姑子、大嫂我都不怕,我会怕事?有啥事能把我逼得这样?”
田氏反倒听得没了言语。
半响方苦笑道:“既然沈姐这么说,我倒无话可说了!沈姐好生休息,横竖放宽心就对了,尤其病中的人,可禁不起再暗藏心思!”
“那是自然,我知道的。”沈寡妇含笑点了点头,便催着田氏回去。
田氏一则惦记着小豆芽只怕快放学回家了,也就不再留,起身笑道:“晚一些我和小如再给你送吃的来!顺便把药服了。”
沈寡妇虽然不想麻烦她们,无奈如今躺着是真的一点也动不得了,只好点头道谢笑着应了。
第二天早上,乔小如去给沈寡妇送熬好的药汁,顺便好问问她想吃点什么。
不想刚喂她服了药,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差一点儿与从外头闯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惊得她“啊!”的惊叫倒退,看清楚来人,脸色微变,更不知所措。
卢锦和竟回来了。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