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如也想好笑!我的姑,要不要这么厉害啊?
“咱们这院子,以前不是杜婆住的吗?”乔小如神情淡定,语气从容而漫不经心:“杜婆清清白白守了大半辈子,岂容这种不三不四的下流人玷污她的住处?这种人在门口叨扰,想必杜婆是容不下的!”
田氏心地良善太过,从来不会主动恶意的去猜测人心,听了乔小如这恶意满满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还没拐过弯来。
卢杏儿却是眼睛一亮,一巴掌拍在腿上:“妙啊!太好了!就这么办!”
田氏眨了眨眼,终于也“啊!”的一声回过神来了,吃惊道:“你、你们是要。是要——装鬼吓唬他?”
“杜婆若是在天有灵,肯定也容不得这样的人!一定要装个吓人的鬼才有效果!”卢杏儿立刻道。
乔小如点点头,道:“现在咱们得先确定这人是谁!才好做后边的事。”
说到这个,乔小如只有瞧田氏和卢杏儿的份,这村里的人她认识的真的有限啊望天!
田氏失忆之后出门的少,也没什么可能认识,卢杏儿——
她这几年在外,只怕也未必认识……
乔小如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若实在都不认识,那就叫傻夫君等会儿跟踪吧。
装鬼吓人,也不能在自家门口吓,得离自家门口远远的才行!
谁知卢杏儿出去凝神细听了听,居然听了出来。
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的气愤告诉乔小如,这外头的人是住在村子西头有名的老光棍陆老赖,他和他爹娘早年本就是逃荒流亡在卢乔村落户的,他爹娘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如今他家里就他一个人!
而他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饥一顿饱一顿的瞎混日子,最是个没脸没皮的人!
被这样的人盯上惦记上,怨不得卢杏儿神色会更不好看。
乔小如倒不觉得多意外,若是好人家的人,会干这种事吗?
如此想来倒有几分想得通了,想必这人是因为傻夫君猎杀野猪一事盯上了自家,又眼看着自家几乎都是女子,傻夫君纵然厉害却是个傻的,所以就想赖上来占占便宜!
这样的人,就算吓死也是活该!
乔小如和卢杏儿一刻也不愿意等,立刻就行动起来。
扮鬼这种事情,当然是乔小如来拌了!到时候傻夫君可以陪着她一起。
既然那陆老赖家中只有他一个人,那就更好办了!
先吓唬他一路,等他回到了家再来一剂猛料!保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于是取了面粉和面,点了两盏灯,将脸上厚厚的涂上一层,只留下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巴,看起来好不渗人。
卢杏儿胆子大,还可“扑哧!”一笑,田氏则轻轻打了个冷颤,不敢直视了。
傻夫君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道:“媳妇儿,这样不好看!”
逗得几人都哈哈笑起来。
乔小如笑道:“咱们今晚要去办一件大事,就要这样才好!等办完事回来我就会洗干净的!”
傻夫君这才“哦!”了一声表示放心。
光抹白了脸当然还不够,又用锅底烟灰夸张的加黑加粗加长了眉毛,用过新年打算剪窗花的红纸剪了两片,贴在嘴唇上,也是加大加宽,血红夸张,又用红纸剪了长长的一条舌头……
这么一打扮完,饶是卢杏儿胆子大,也不忍直视,乔小如自己也不敢照镜子,将头发披散下来,便暂时用一块布松松将头脸给包裹住。
大功告成!
大冬天寒风呼啸,陆老赖不可能在门外唱一夜的歌,他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能耐!
听到外头没了声音,听到他轻轻离开的脚步声,卢杏儿便轻轻的、一点一点的打开了门,傻夫君背着乔小如出去。
此时那包裹头脸的布已经取掉,长长的秀发披散着,在风中飞扬,她身上又披裹着床单,披在自己身上,连同傻夫君一块遮在里头,这样看去影子浑然一体。
按照事先乔小如吩咐的,傻夫君脚步轻盈、无声无息的跟上了陆老赖,走了七八步突然重重加重两三步。
连续两次后,陆老赖终于身体一僵猛地扭头看,傻夫君早已背着乔小如迅速藏身。
陆老赖仔细睁大眼睛朝身后看了看,吐了口气小声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回头继续走。
不想,不一会儿重重的脚步声又在后响起,他心下一冷,喝了声:“什么人!”猛地转头,身后依然空空如也!
这一次,陆老赖不能淡定了!
身后有脚步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并且由此他敢肯定,之前他以为是错觉那绝对不是,那也是脚步声!
刚刚他转头一刹那,分明看到一抹黑影轮廓飞快的一闪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鬼?
“唰!”的一下,汗毛倒竖!
恰好此时一阵猛烈的寒风呼啸而来,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吹动枯枝落叶簌簌响动,在这寒凉森森的夜里,平添三分诡异。
陆老赖越想越怕、越想越紧张,心突突狂跳,手心满满一把冷汗,双脚也有些发软。
就连呼吸,仿佛都凝滞了,胸口似被压了块大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几乎魂飞魄散,掉回头就开始跑,越跑越快、越跑越踉跄,越跑越心惊胆颤!好像身后被什么怪物在追赶一样!
隐约中,他似乎又听见了那重重的脚步声,在黑夜里格外的清晰。
陆老赖几乎魂飞魄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