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比刀好,又是爆头,一下子就完,估计没等知道疼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程双憋住气,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觉得自己可真是个爷们儿。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越长,恐惧越深,程双差点冲口欲出,还杀不杀了?
眼前的黑布被人扯掉,程双本能蹙眉,眯起视线,才看到一个人影,立马把眼睛闭紧,“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想不想走?”
程双心说,当然想,等等……女声?
缓缓睁开眼,程双看到蹲在面前,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色帽子的清秀面孔,两人四目相对,小颜突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弹簧刀,弹开伸向程双,程双一动不动,一眨不眨,身上的绳子无声断开,小颜起身就走。
程双颤声道:“你站住。”
小颜停下,转过头,程双想飒爽的起身,可是腿不听话,浑身发软,几乎从地上爬起来,望着面前比自己还矮一点的女人,开口道:“怎么是你?刚才那人呢?”
小颜抬起手中捏着的变声器,一言不发,程双又惊又怒,“你怎么这样啊?”她想象中的自己是雷霆震怒,可事实上颤声带着哭声,冷像是在撒娇。
小颜冷淡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程双气得心梗,她想怎样,她不能怎么样……眼泪在眼眶打转,程双强忍着不掉下来,压着嗓子说:“你讲不讲道理?我怎么得罪你了?”
小颜道:“你要是敢耍冼天佐,我随时杀了你。”
程双瞪眼,“我什么时候耍他了?”
小颜说:“你该庆幸今晚做了正确选择。”
程双听不明白,“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冼天佐了?你凭什么把我抓到这儿来?”还这么吓唬她,她没死都要老十岁。
小颜道:“陆遇迟喜欢的人叫丁恪,你以后说话小心点,别给你朋友惹麻烦。”
程双本能蹙眉,“你提他们两个干什么?”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灵光乍现,“你听见我跟陆遇迟说话了?”
小颜不置可否,程双刹那间的无语,紧接着就是愤怒,“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偷听人说话都算了,做事儿之前能不能把话问清楚?你懂不懂什么叫开玩笑?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就算这些都不懂,你知不知道绑架是犯法的小姐!”
小颜面不改色的说:“你想让我跟你道歉?”
程双气到脱力,直接笑了,腿到现在还是软的,她有苦难言,无语道:“你是小孩子吗?一句对不起就能善后一场恶作剧?”
小颜盯着程双的眼睛,从身后抽出一把枪,程双原本没在意,直到她手一指,砰地一声,桌上水杯四分五裂,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程双倒吸了半口凉气,连失声惊呼都做不到,唯有本能的缩起脖子,瞠目结舌。
小颜眼皮都没挑一下,淡定的说:“我从来没想跟你玩恶作剧。”
程双想到之前就是这把真枪抵在自己头上,后知后觉,骨头都软了,浑身一层冷汗。
小颜把枪别回后腰,“你自己走,还是叫冼天佐来接你?”
程双动了动嘴唇,明显想说话,但是声音迟了半拍才发出,“我…自己走。”
小颜转身往门口走,走了几米远还是没听到脚步声,转头,发现程双还站在原地,程双赶忙解释,“不是我不想走,我腿没知觉了。”
不是麻了,是吓木了,根本不知道怎么使劲儿。
小颜几步走回来,拉住程双手臂,程双不是装的,上半身往前,脚还钉在原地,眼看着就要倒,小颜顺势将她往肩上一扛,程双双脚离地,往外走的过程,程双整个人都是懵的,比之前还像噩梦,如果这一切都是噩梦,她醒来之后能跟人吐槽三年。
这里是一座闲置的独栋老楼,小颜扛着程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下了二楼,好几次程双都想说让她放自己下来,被一个比自己还消瘦的女孩子扛着,她好怕小颜一不小心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码头仓库,冼天佐从某个房间里出来,脸上干干净净,就连表情都没有,可两只手背上却布满红点,是血,有眼力见儿的人上前递过湿毛巾,冼天佐边擦边往办公室走,所谓办公室,也就是那个秦佔看一眼都会产生呼吸不畅感的小屋。
关上门,冼天佐给秦佔打了个电话,“说了,翁家派来的。”
有人想在码头来往的货物上做文章,还正赶在上面下令严查之际,一集装箱的货里,哪怕只有一根头发是走私的,那也是违法,更何况这是秦家的码头,一根头发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秦家不止这一个码头,冼天佐和冼天佑最近几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寸步不离,到底还是把货顺利出了,对方狗急跳墙想浑水摸鱼,又让冼天佐逮了个正着。
秦佔道:“留活口。”
冼天佐道:“死了一个,其余的都活着,其中有一个叫韩立,我们很多年前打过一次交道,他还说了一件事,在汉城买凶撞闵姜西小姨的也是翁家,翁伟民,这次派他们来深城的人是翁伟立。”
之前邝党之争,邝家故意设了个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套,企图让党家在左膀和右臂之间取一,没想到秦佔顶着铭誉国际股票跌停的压力,也要跟邝家死磕,最后的结果就是虞家没事,秦家也没事,而邝振舟的大女婿,南海省二把翁伟立,受到处分,明着看官职没动,可实际上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往上升,白白浪费了邝振舟十几年的心血,而翁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