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背靠在秦佔怀里,从最初的神经紧绷到不知何时睡着,恍惚间睁开眼,两人是面对面的,秦佔将她身上沉重的浴袍丢开,要去抱她,她马上往后躲了一下,秦佔见状,一言不发,收回揽在她腰间的手。
他是真生气了,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闵姜西的人品再一次得到了验证,但反过来讲,她人品好,他就差了?药不是他下的,忙是他帮的,结果到头来她最防备的人还是他。
他曾经最看好她的疏离,如今讨厌的也是她的疏离。
闵姜西的那点想法都在秦佔的预料之中,他开门见山,她垂头不语。
药劲儿是散了,但是冲了四十几分钟的冷水,闵姜西头沉脑胀,双腿无力,只要秦佔现在松手,她保准原地瘫倒。
秦佔也发现了,他说着气话,可手还是拽着她的胳膊,这架势倒有点儿自己打自己的脸。
沉默片刻,他率先出声:“自己能走吗?”
闵姜西不敢逞能,也没底气逞能,轻声道:“麻烦您扶我一下。”
秦佔一只胳膊供她借力,她撑着要迈步,结果腿长这么长一点儿用都没有,说软就软,秦佔见她要倒,另一手也过来扶,闵姜西在清醒状态下贴近他的胸口,他几乎将她虚抱在怀里。
许是觉得磨叽,下一秒,秦佔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也不管她乐不乐意,高不高兴。
闵姜西心一慌,用握紧的拳头去掩饰内心的紧张。
秦佔将她抱出洗手间,外面很暖,而且大亮,只是一个人都没有。
闵姜西被秦佔放在沙发上,她垂着视线不去看他的脸,正因为如此,才又不小心看到他下腹之物,好像比之前更过分了。
她扫的快移开的也快,但还是被秦佔发现,秦佔赌气,故意道:“没兴趣就别撩。”
闵姜西只觉得体内血气上涌,脸色一秒通红,她差点儿以为药效没过。
秦佔垂目看着她的样子,沉默片刻后道:“要洗澡吗?”
闵姜西明显肩膀一绷,秦佔已经被她气的麻木,一字一句的道:“热水澡,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闵姜西摇了摇头,秦佔说:“我送你回去。”
他找到她的外套扔给她,闵姜西裹在身上,自己试了试可以起身,也能走,从别墅出来时,外面的温度立马把露在大衣外的湿裤腿吹了个透心凉,闵姜西这才后知后觉,抬眼偷看秦佔,秦佔还只是穿了件短外套,里面衣服裤子全湿的。
闵姜西想说话,可如鲠在喉。
从别墅回莱茵湾的路程不短,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像是回到了最初,但又比最初多了几分别样的尴尬。
秦佔把车里开了暖风,闵姜西坐在副驾,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几次差点儿眯过去,终于等到了目的地,秦佔停车,闵姜西动作不快的解开安全带,轻声说:“谢谢秦先生。”
秦佔不理她。
闵姜西推开车门下去,人还没等走,车就已经开走了,其实她想说一句关慰的话,但怎么都说不出口。
从前上学的时候,不是没有男生对她很好,特别好,可最终的下场也都是以对方觉得她是冷血动物而收场。要不是身边还有知己二三,闵姜西自己都会觉得自己真如人所说,是一块儿捂不热的破石头。
可她只是不想让人会错意,没有那种想法,就不要给人暗示。
从小区大门口到家里的一段距离,闵姜西走的比平时慢三倍,脑子很沉,偏偏又要胡思乱想,今天这事儿一出,她以后怎么面对秦佔?而且秦佔摆明了不爽。
慢吞吞挪到家,闵姜西脱了从里到外的湿衣服,勉强洗了个热水澡,实在是吹不动头发,她吃了几片药躺在床上,期望千万不要感冒。
昏昏沉沉,一直没睡着,半夜发汗发到醒,闵姜西开了床头灯,凌晨四点十分,天还没亮。
她这些年除了痛经之外,还真少有娇弱的毛病,以她为数不多的生病经验来看,这回必须得去医院打针了,不然熬不过去。
从床上翻下来,闵姜西没给陆遇迟打电话,自己穿了身运动服下楼,好在最近去菜市场买菜,看到楼后有一家私人诊所,诊所也开着门。
闵姜西进门后一头扎在人家床上,简单的说了下症状,待到吊瓶打上后,立马眼睛一闭,再也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