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位于滨海之地,一向远离战国诸雄,战火离这里是如此的远又是如此的近,在齐国的田野间,无数的甲士自各郡征召而来,渐渐汇聚在西线,这里聚集了齐国几十万的军队以期能够抵挡秦军的进.info
在更远的地方,齐都临淄,前方的战报快速的汇聚在这座城中的最中央,有通过各个街巷,无数的流言蜚语在齐国的街巷上飞奔,一些商户更是连夜出城远离这座即将面临战火的城市。
载着儒家两人的马车也就是在这时候进入临淄的,由于有军马的护送,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虽然战争临近但是齐都的街道上还是十分热闹,行人如织,买卖声不绝于耳。
张良落下马车上的帘子,回到车内,与伏念对立而坐。
伏念看着张良思索一下道:“师弟喜欢临淄的繁华为何不下去看看?”
“临淄虽然繁华,但是想必不久之后就会陷入战乱中,若是看着这么繁华的东西被毁坏心中终究有些不喜,既然这样不如不见。”
“不知道师兄的想法,如今齐国即将面临战乱,我儒家应当如何自处,良想知道师兄的意见。”
伏念笑而不答,“我的意见已经很清楚了,而且师弟怕是与我想的一样。”
“知我者师兄也!”
这辆华丽的车驾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的事情,直入宫中。
伏念与张良下车,直入后殿而去。
殿内早已有两人等待,而在高座上的则是齐王建,齐王建,齐王建看上去约莫五十余岁,这位齐国的君王穿着一身华丽的王袍,只是眼眶深陷,掩饰不住疲惫之色。
说起来齐王建实在是算不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君王,自齐王建继位后,整个朝堂的一切便由其母,君王后摄政,而齐王建则是疏于政事,对于国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幸好君王后贤德,自五国攻齐之后,在齐王建继位的四十多年里,齐国都未曾经受战争。
也正是因为这样齐王建在政务上才会显得能力低下,以至于其母君王后死去时,他这才想到要求母亲将朝堂之中可以信任的臣子记下来。
“王上!儒家的两位到了!”一名太监在齐王建的身边说道。
“伏念张良叩见齐王!”
“先生请起!”齐王建不顾自己的身份亲切问道。
“王上如此着急见伏念,伏念万万不敢耽搁!”
“如今秦军已经大军临近,虽然在西线有着我们的齐国好男儿,但是秦军来势凶猛,恐怕凭借齐国是万万抵挡不住秦军的!”
伏念躬身行礼,“伏念只是一名儒家学子如今受王上的邀请,伏念不敢!”
“先生但说无妨!”
“敢问王上,如今我齐国西线的人马有多少?”
齐王建略一沉思这才说道:“约有五十万?”
“可战之力又有多少?”伏念又问。
“不足五十万!”
“五十万,可是如今秦军连灭山东五国,一路上势如破竹,而我齐国偏安一隅多年,如今大部分的齐国将士没有经历过真正战争的考验,恕伏念斗胆,齐军与秦军对战齐国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先生此言差矣!”
一道沉闷的声音在这殿内响起,那声音径直传入伏念的耳中。
伏念转身看去才发现是先前殿内的两人之一,这人身穿着一身甲胄,腰间缀着一柄鲨皮制的黑色剑鞘,能够在齐王的宫殿内公然佩剑那么就代表着此人十分受齐王建的信任。
“还未干请教将军的姓名。”
“在下田震!”
他是齐国内的主战派,即便是连齐国的王都投降的话,田震也绝对不是那个投降之人,那是因为他的祖父田单,齐国最为著名的将领,当年乐毅率领大军攻齐连下齐国七十余城,眼看就要攻下齐国的国都临淄,在齐国危亡之际,田单坚守即墨,以火牛阵击破燕军,收复城池,正是因为他的这些功绩,田单被封为安平君。
田震没有理会伏念走上前来拱手道:“伏念先生说我军对战秦军没有丝毫的胜算,我看先生是算错了,齐军在西线集结了大约五十万的军队,而各郡的部队也在源源不断的开往西线,而且据前方探子的回报,秦军不会超过二十万人,即便这些秦军骁勇善战,但我齐军也不完全是胆小如鼠之辈,先生这样说岂不是太小看齐国了!”
伏念平静回道:“儒家推行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伏念只是就事论事全没有看清将军更没有看清齐国的意思。”
伏念话音未落,却被身后的一道轻音打断。
“师兄!”
张良走上前来与伏念并列,“我师兄舟车劳顿,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替师兄代劳吧!”
张良这话说得极其平静,伏念眼神微异。
张良看着田震道:“将军可知道现在是何时?”
田震道:“马上就到春时!”
“既然将军知道马上便要到春时,可知道春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播种!”
田震忽然明白了什么身躯一震。
张良没有再说话对着齐王建躬身,“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春日是播种的季节,齐国的众多劳力此时却是在远处的西线抵御秦军,非但不能回家务农反而会消耗大多的粮食,就算田将军能够抵得秦军一时,待秋收之日,有哪里有这么多的粮食可以供给前线将士,而且齐国的商贸繁盛,能够安心的务农的远远比不上秦国!”
张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