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一的确认识黄小波,不过黄小波对他有多少印象那就不一定了。
两个人一个是金和实业旗下的区域性负责人,手里掌握着数百万的流动资金,一个是开歌舞厅的小老板,虽然都算得上是最早富起来的一批人,但是同人不同行,交集实在是不多。
黄小波虽然底子足,但是为人也比较正派,加上跟叶琴的感情也好,自然不会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什么赌博和玩女人之类的戏码更是没有。
两人之所以凑到一起吃了顿饭,还是因为一个朋友的酒席才凑到了一桌子。
至于说了几句话,那就不是李开知道的了,自个儿子是个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要说他跟哪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吃饭聊天打屁他相信,说他跟黄小波这种人能凑到一桌子去,李开就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不太可能。
所以也没把李初一的话听进耳朵里,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在李日和家里看到黄小波的情形。
李开越想越觉着有点不对劲,李日和开的店就在街口不远的位置,他记得似乎也是金和集团下面的品牌。
想到这里。
李开突然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原本还想着李日和跟黄小波是什么关系,怕真是自己想多了,李老大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气,竟然跟金和实业搭上了关系,还加盟了一家店,难怪买得起那里的房子。
这么想着,离开突然就心静下来。
“爸,你可得紧着点,要是银行那边真的不肯松口的话,那咱们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就难熬了,现在歌舞厅那里的收入也不怎么好。
酒店那边还欠着不少材料费,这几天老黄那个狗东西已经催了我几次要结清工程款,还欠着十好几万呢。”
谈到酒店的事情。
李开的心情顿时又有些沉重。
当初转行去开酒店,说白了也是因为他明白歌舞厅肯定做不长久,现在县里严打一次比一次厉害,歌舞厅原本就不是什么挺正派的行当,一年下来,随便两次严打整顿就要喝西北风。
酒楼倒是开张了,但是生意也不见得怎么好,县里吃得起饭店的人本来就不是大多数,加上他们酒楼又比较高档,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想法去把账给做平了。
李开这个人。
要说本事肯定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攒起这么大的家业,所以哪个行当挣钱,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开歌舞厅,是因为前些年控制得比较严,加上歌舞厅在内陆也是个新事物,最初那几年还是挺挣钱的。
后来随着县里其他几家歌舞厅纷纷冒头出来,加上政府又控制得比较严,生意那是一天不如一天。
就这么一上一下的,手里的存款折腾得越来越少,等醒悟过来的时候,本钱都没剩下多少。
也幸亏是李开的胆子大,一般人还真不敢问银行要贷款去开酒楼。
“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少给我惹点事添麻烦就行了,还有一件事情,明天一早李日和要回梅子岭那边去祭祖,到时候你开车送他下去,这是我跟他约好的,你可别给我撂挑子,明白吧?”
这一次从上海回来,李文秀也没开车,路程还是有点远了,他一个人开车,肯定能把人给累瘫。
从县里会梅子岭也有段距离,以前上高中那会儿,李向前开六轮拖拉机上县里,一路上开得轰隆轰隆的,也得要一个小时出头,那还是起早摸黑趁着人少的时候。
这几年经济水平略有提升,买小车的人没多少,但是手扶拖拉机和摩托车增加了很多,开起来肯定没以前跑得快。
估摸着开小车下去,就那坑坑洼洼的路况,怎么也得要三四十分钟。
李日和虽然不喜欢占人便宜,但是李开硬要做好人让他儿子送人去乡下,他也不好拒绝。
不过一听竟然要自己开车送李日和父子俩去梅子岭,李初一顿时就有些闷闷不乐。
“爸,你怎么尽做这种糊涂事,借钱的事情还没影儿呢,自己就先把脸给贴上去了,到时候要是借不到钱,我看你脸面往哪里搁。”
气冲冲地朝他老子埋怨了一句,李初一也不敢当着李开的面发脾气。
本来他就约好了明天要跟几个兄弟出去打牌的,听说县里卫校还有几个小太妹一起。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要他开车送两个乡巴佬去下面,这不是扯淡呢么。
“你去不去?”
“不去,你让我哥去,我懒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李开被儿子气得不轻,也懒得搭理他。
父子俩正说着话。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李平一脸平静的走进来,身上还有酒味。
“哥,你回来正好,爸有事找你。”
一见老大回来了。
李初一正好寻着个机会开溜,立马就把烂摊子撂到老大身上,扭头就钻进屋子里不见了人影。
李平正好喝着酒回来,人还有点迷糊。
还别说,李开这两个儿子虽然人不咋地,一身的坏毛病,除了做生意,吃喝嫖赌样样都超过他这个做老子的,人也长得周正。
刚刚一米七的个子,脸盘子中规中矩的也算是耐看,加上平日里出手大方,家底又殷实,在一帮狐朋狗友的圈子里还是很吃香的。
龙生九子,各有千秋。
李开虽然不是个大人物,但是生的这俩儿子,李初一为人狡猾,性格也偏于阴柔一些。
李平虽然也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