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了,没有过他的消息。
因为对孙楚楚的憎恨,连同着她无辜的弟弟孙健康……杭宁黛都没有再想起过。
“健康……”
杭宁黛喃喃,很是感慨。孙健康头发剃了、很干净很清爽,坐在人群里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
阮丹宁看了看女儿,“怎么了?看到了认识的人?”
“……”杭宁黛刚想说话,前面带路的人却往前走了,“总理夫人这边请……”
这些年,阮丹宁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而杭宁黛此刻则完全是心不在焉,她很想知道孙健康的近况……他这样的人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之后,会不会很难过?
寻了个机会,杭宁黛悄悄脱离了母亲。
她回头去找孙健康,半路就被人拦住了。
“孙小姐,您?”
杭宁黛忙拉住那个人,“我想了解 一下,一个叫做孙健康的人……拜托,我母亲还有一会儿,我想抽空见见他,可以吗?”
“是,孙小姐,请跟我来。”
孙健康被单独带到会客室,杭宁黛进去的时候,看到他不安的坐着,双手还被铐着。只一眼,杭宁黛的眼角就有些潮湿,她也不明白这种复杂的心绪是因为什么。
慢慢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从这里的工作人员那里,杭宁黛了解到,孙健康的表现很好。而且有在念课程,他行为、意识上都被认定为智障,却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比如记忆和数字。
但杭宁黛心里清楚,即使学的再好,孙健康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孤单而不自由。
“健康。”
杭宁黛看着他,缓缓开口。
“……”孙健康愣愣的抬头,看着杭宁黛,眼神却很陌生,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那一刻,杭宁黛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心尖猛的抽了一下!
“健康,你不认识我了吗?”
孙健康呆呆的看着她,没有人任何反应,戴着手铐的手因为害怕而紧紧交缠,“……”
杭宁黛心里有些酸,却也不强求,“健康,你……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欺负……姐姐……”孙健康有了反应,却是盯着杭宁黛,眼眶湿了,“姐姐!”
姐姐,就是孙楚楚啊!她已经不在了。
杭宁黛心头猛的一揪,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很卑劣的人!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很豁达、眼里看到的都是善意……就像韩希朗曾经说过的那样……在她眼里,有坏人吗?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了?
“健康……”杭宁黛捂住唇瓣,有些哽咽,“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孤单一个人……
孙健康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她的这一声抱歉,包含着多少释然。
“姐姐……”孙健康看着她,只是重复着这两个字。
杭宁黛越发觉得心痛,握住他的手,点点头,“是……我是姐姐,健康,我是姐姐——”
“……”孙健康眼底一亮,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笑了,“姐姐!”
他猛地低下头,把脸埋在杭宁黛掌心,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杭宁黛的掌心却湿了……
从接待室出来,杭宁黛终于忍不住捂住眼睛。她想,有些事她可以放开了。她并不是最可怜的那个,她再这样继续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立场上,就太矫情了。
阮丹宁过来寻她,看到女儿哭成这样,自然担心,“宁黛,你这是……怎么哭了?”
“妈。”杭宁黛失控的扑进母亲怀里,拼命摇着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宁黛好了,真的好了。”
阮丹宁听不懂女儿的话,只好将她抱住,轻拍着她的肩膀。
晚间,杭宁黛给早早打了电话。
“喂,早早,希朗哥现在在隽邦哥的哪个住址?是以前你们住的那里吗?”
“是啊!”早早忙应道,有些兴奋了,“你……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杭宁黛笑着摇头,“没什么,我确认一下。”
说完,就把手机关了。
早早没来得及问清楚,“喂!丫头,倒是说清楚……你是不是要过去啊?要是过去,那是哪天过去啊?”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但早早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韩希朗。
韩希朗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真……真的?”
“是啊,刚刚通的电话,你做好准备……把握机会。”
挂了电话,韩希朗心情很复杂。杭宁黛这一段时间对他的态度,直让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咸鱼,被她翻过来覆过去的煎!他甚至都不敢再抱希望了!
可是,听到妹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兴奋。
“要了地址,肯定是要看我吧?不然拿来吃吗?”
韩希朗瘪瘪嘴,他觉着自己真是坚强,闹成这样还能这么乐观。
然而,就是这样抱着盛大的希望。第一天,杭宁黛没有来,第二天,杭宁黛没有来,第三天……韩希朗慢慢不敢想了。
一旁,‘哗啦’一声,动静有点大。
韩希朗抬头看过去,是荣佳人将一桶水从门口往外廊上倒。
“啧!”韩希朗立即咂嘴,不满道,“动静小点!你这么吵,我怎么做事?”
荣佳人瘪瘪嘴,无声的抱怨两句,转身出去了。这个地方还有花园,她还得清洗花园!手上拖着水管,往水龙头上一套,准备干场大的。哪里知道,手上刚一拧,水柱立即彪了出来!
“啊!”
一头一脸的水把荣佳人瞬间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