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要把果酒的功效写在瓶身上?”林大海不知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
田珍莞尔一笑,点头道:“对啊,大伯,这可是我们桃源果酿的卖点,自然要大力宣传啦。”
林大海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吞吞吐吐地问道:“这……算不算是虚假营销啊?”
林大海经常看电视,不少保健品因涉嫌虚假营销而被罚,如果把果酒的功效直接写出来,会不会也算夸大功效呢?
闻言,林凡有些意外,本以为老爹是个大老粗,没想到,老爹的心思却如此细腻,连后续会引起的未形之患都考虑到了。
不止林凡,就连田珍也有些惊诧,谈合作的整个拉锯过程,都是林凡在和她进行,林大海都没说几句话,她自然而然地以为林大海什么也不懂,只会酿酒罢了,没曾想,林大海还懂广告宣传。
“大伯,咱们这算不上虚假营销,虚假营销说的是无中生有,夸大其词,而咱们果酒的功效却是实打实的。”田珍笑着解释道。
“对啊,大伯,别的不说,就咱家的脐橙对咽喉病真的管用,我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还有县医院的医生可以作证。”杜慷也笑着说道。
尽管杜慷夫妇说的很有道理,但林大海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不知道如何说服两人,索性讲起村里的例子:
“我们村王大茂以前在省城开饭馆,他做的饭菜那是既美味又干净,为了招揽更多客人,他自信地打出招牌——若饭菜不干净,赔顾客五百元!”
“后来怎么样了?有这种魄力,肯定能把饭店做大做强!”杜慷好奇道,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故事挺感兴趣。
田珍却有点蒙圈,不是签合同的吗?大伯怎么讲起故事来了?
林凡却很快盖特到老爹的用意,但凡做生意,都是亲君子远小人,君子好相处,也占了大多数,而小人虽然少,但却是最让人头疼的。
按照田珍的说法,把果酒的功效刻在瓶身上,正常人见果酒对自己的病真的管用,肯定会不胜感激,甚至会成为自来水帮着宣传。
可若是被小人盯上,就有些麻烦了,果酒的功效白纸黑字地刻在瓶身上,他们就有了为非作歹的空间,轻则讹点钱,重则敲诈勒索。
果然,林大海看了杜慷一眼,淡淡道:“后来,王大茂饭馆的问题突然多了起来,每天总有一两桌饭菜里出现卫生问题,王大茂说到做到,兑现了诺言,不仅没收两桌客人的饭钱,还赔出去一千块。”
“一千块啊,除去房租、食材、水电煤气等成本,几乎是王大茂一天的纯利润,这么一赔,一天就等于白干了,虽然赔了钱,但自从打出干净卫生的招牌后,店里的客人确实多了起来。”
“王大茂也没多想,还以为是客人多了,他对饭菜的卫生疏忽了,于是,他更加仔细地做菜,上菜前总会认真地检查,可端上桌后,还是会出现头发丝或死苍蝇,没多久,王大茂的饭馆就关门了。”
“回到村里,他逢人就说城里人不实诚,身上跟蜂窝煤似的,坏心眼可多了,其实想想,哪里还没有坏心的人啊?咱们能做的就是不给那些坏人空子钻!”林大海说完,也是唏嘘不已。
杜慷听完有些义愤填膺,胸口起伏不定。
林凡不禁暗笑,好歹也是一个老板,怎么听个故事,情绪波动还这么大?不过稍一想,就明白了,杜慷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主要负责的是青云酒的酿制,对外销售都是田珍在负责,商场的尔虞我诈,他应该没怎么经历过。
杜慷没经历过,田珍肯定经历过不少,但她却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
“大伯,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觉得,遇到小人,咱们还可以想办法对付,可若是桃源果酒不能很好地宣传,那带来的损失会更大。”田珍执着地说道。
田珍这么一说,林大海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客观而言,田珍的话不无道理。
桃源果酒可不像王大茂开的饭馆,每瓶最低价都在五百元之上,如果做好了宣传,利润很可观的,即便遭遇小人算计,大不了被他们讹些钱。
林大海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善于对于那些小人,可按照合同里说的,他只负责酿酒,其他事情根本不用他管。
想到这里,林大海不由得看向儿子,就听林凡淡淡地说道:“两位还是听我老爹的吧,瓶身不要刻果酒的功效,以免授人以柄。”
听林凡这么说,田珍有些着急了,古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而如今,却是酒香也怕巷子深。
田珍正想开口继续争取,林凡却紧接着道:“至于桃源果酿的宣传,我这边会帮衬着的,或者说宣传的事情,全都包在我身上!”
田珍有些气急,甚至发出一声冷笑,诚然,林凡在种果蔬方面是一把好手,研发出的试剂更可谓神来之水,可宣传推广和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杜慷也侧过头,劝说道:“老弟,可不能空口白牙啊,我以前也像你一样,觉得宣传推广都是小儿科,结果却栽了大跟头,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术业什么……攻……”
“术业有专攻?”林凡眉毛一挑,见两人明显不信,林凡朝一旁的果果摆摆手,“我或许不行,但我闺女可是宣传推广的大拿哦!”
果果就在一旁,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抓着一个鸡翅吃得正欢,估计是孙月娥担心孙女饿了,就拿了鸡翅,让孙女先吃着。
被林凡一叫,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