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这是一个暧昧的词语,一个字就能让人想入非非,更何况这床上还有两个人,性别一男一女。
裴音和卫闲庭的姿势确实有点让人浮想联翩。
卫闲庭光裸着上半身,坐在床的里侧,裴音跪坐在床边上,手搭在卫闲庭的心口,卫闲庭握着裴音的手腕,两个人“深情”对视。
他们两个自然是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妥的。
裴音是个几百岁的老女人了,还不至于看到青春小伙子的身体就面红心跳的,卫闲庭又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即使他今年已经二十了,在裴音眼里依然是个小屁孩。
谁会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什么其他心思啊。
卫闲庭更不会想到了,他小时候都被裴音扒光过,光露个上身怕什么,如果裴音真的不好意思看了,他心里才会高兴。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这么个状态,一般正常人都不会觉得有哪里妥当。
苍松跟着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真想直接抓着林江雁把她拖出去,万一这是坏了大人的好事,大人会不会抽死他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卫闲庭的房间里,还不快点放开他!”林江雁的眼睛不小心飘到了卫闲庭身上,脸颊一下就红了,还不忘记对着裴音怒目而视。
卫闲庭一分神,裴音立刻抽回手,收到了袖子里。
“出去!”裴音的眼神冷下来,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她从床边站起来,收在袖子里的那只手悄悄的握成拳,掌心的灼烫感依然清晰,简直要烧穿她的手。
裴音毫无感情的目光落在林江雁身上,吓得林江雁瑟缩了一下,随后又仰着头喊,“你竟然敢对我不敬,我让我父皇砍了你的头!”
裴音脸上嘲弄之意明显,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我再说一遍,出去!”
此时,她看着林江雁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卫闲庭也非常不满,他对苍松说:“带公主殿下去正堂,我包扎好伤口再去见她。”
“你的伤还没好吗?”林江雁这才看到锦被上的血迹,不禁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自责。
她早就听说了卫闲庭被杖责的消息,吵闹着要出宫看他,可是平时和颜悦色的父皇第一次训斥了她,说什么都不让她出宫。
林江雁在宫里不吃不喝吵闹了三天,林永实在是心疼,才让她出来。
“劳公主挂念,臣还要上药,请公主先出去吧。”卫闲庭递了一个眼色给苍松。
苍松上前一步,低声劝道:“公主先跟属下去休息吧,大人的伤确实很严重。”
“那我去前面等你,你一会一定要来啊,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能出来看你的。”林江雁依依不舍的跟着苍松离开卧房,一步一回头的看卫闲庭,期间,还不忘瞪裴音一眼。
裴音只当看不见,她没心情和一个小孩计较。
“这下可以上药了吧。”裴音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床上,看着伤口直皱眉,“没事瞎折腾什么,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她的手从卫闲庭的伤口上抚过去,声音冷了下来。
“小鬼,你后背的伤口是怎么裂开的?”
卫闲庭心头一跳,瞳孔不自然的缩了一下,他趴在床上,不动声色的说:“还能是怎么伤的,想到你要走,我心里一着急,不小心就裂开了。”
“是吗?”裴音拉长了音调,慢慢的说:“看你这伤口,需要非常的不小心,才能裂开吧。”
她在“非常”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卫闲庭面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好在裴音看不见,他勉强维持着语气平稳,尽量装作不在意的说:“步三昧可是把我往死里打的,伤口愈合的慢,不小心之下会裂开也是正常的。”
“卫闲庭,你觉得是我傻子吗!这种鬼话你也敢说出来骗我!”裴音疾言厉色的呵斥他。
可是手下的动作却很轻柔,很快就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了。
裴音随手把药瓶扔在一边,面色冷肃的看着卫闲庭,“我看我也不用多留了,你都有力气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裴音很少叫卫闲庭的名字,她通常都会叫他“小鬼头”“小家伙”,这是一种比较亲昵的称呼,带着一种宠爱和宽容。
卫闲庭曾经很喜欢裴音这么叫他,这表示他在裴音心里是特别的,可是后来他对裴音的心思变了,就发现裴音对他的这种称呼里,包含的是一种长辈的疼惜。
他想做她的男人,而不是什么见鬼的晚辈。
卫闲庭做梦都希望裴音改变对他的称呼,可是却不是用这种严厉的语气叫出他的名字。
他心里一沉,只有一个念头,裴音发现他故意崩开伤口,用这样的方式挽留她。
“你让我怎么办,你执意要走,我万般恳求你都不肯留下来!若是只有我受伤你才能留下,那我宁愿在床上躺一辈子!”卫闲庭心中苦涩,坐起来抬高了声音和裴音争吵。
裴音毫不犹豫的抬起手给了卫闲庭一个耳光。
卫闲庭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很快就浮出了一个通红的掌印,裴音下手一点都没留情。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自残己身,自暴自弃,竟然还说出这种软弱的话来!”裴音感到自己的冷静和理智都已经快从脑子里飞出去了,她竟然又重新体会到愤怒的感情。
“外面有数不清的人都希望你永远躺下来!只要你有一点疏漏,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