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小山坡下,农舍,葡萄架。
蔡香堂家里的环境真不错,这要是换作城市里,就是妥妥的豪宅,只不过,这里只是偏远的郊区小镇,蔡家在当地算得上中上等而已,连富裕户都称不上。
魏可和苏映雪来访,蔡香堂当然热情接待,陪在一旁的还有蔡晓芳。
此时的蔡晓芳,已经收拾好心情,换上了一条小碎花的长裙,她皮肤白皙,虽然美貌不如苏映雪,却也是美女一枚,要说川地的水土养人,这里的女孩子多半长得不丑。
四个人,坐在了蔡家门前的葡萄架下,一边欣赏风景,一边闲聊。
“貌昂先生,这就是我亲手熬制的药膏。”
蔡香堂捧出来的,是一个清洗干净的玻璃罐头瓶子。
瓶子里盛着一些黑乎乎的膏状物。
苏映雪看得连连皱眉。
魏可却很感兴趣,这东西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比当初一清道人拿给他的疗伤药,要强上很多,当时一清道人装药的东西就是个脏兮兮的小瓷碗,一般人还真不敢相信那是有用的药。
魏可小心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出来。
“不错!单凭这股清香,这种药膏的疗效,一定很不俗!”
“貌昂先生过奖了。镇上有人曾经使用我的药膏,确实是有效果!只不过,药膏的炼制成功率太低,又不好拿出来卖,所以成品数量有限。貌昂先生,您每天晚上临睡前,用药膏涂抹伤疤,一个月内起效!”
“好!那就谢谢蔡大叔!”
魏可又看向蔡香堂拿出来的一只木盒,里面有一本小册子,问道:“蔡大叔,这就是蔡氏典方吗?”
说是一本小册子,其实只是残本。
薄薄的线装小册子,封面已经没有了,而且纸张明显被撕扯过,只剩余下面一半,纸张上留下了难看的锯齿形缺口,很是令人惋惜。
“哎!”
蔡香堂叹息道:“这本典方,本是我蔡氏传家的宝物。几十年前国内战乱,典方遗失,后来虽然找回来了,却成了这副模样。到了今天,典方上绝大多数药方已经不全。”
魏可和苏映雪唏嘘不已。
如果按照蔡香堂所说,蔡氏典方绝对算宝物,只可惜被毁损大半,这是一种不幸。
魏可伸头仔细看了看。半部残本,被蔡香堂用一块黄绸布包了,保存在木盒中,这时候绸布已经打开,露出里面手写的文字,是一种不同于现代简笔字的繁体字,一笔一划很是工整。
可以想象,典方如此珍贵,这也就是魏可来了,蔡香堂才舍得拿出来。
“蔡大叔,这部典方中,有多少种药方,可以成药?”
“不瞒貌昂先生,典方中记载的药方大多缺失数位药材。能够做出成药,而且疗效明显的,还就真只有祛除伤疤的一种!我这大半辈子,都在摸索药方的组成。但是,难!”
“哦?怎么个难法呢?”
魏可和蔡香堂,就着这部残缺不全的典方,谈论起来。
原来,蔡家流传下这部典方,最近几代的蔡氏传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情,就是设法修复缺失的药方,让蔡氏的这门学问,重新发扬光大。
蔡香堂也就是在这样的摸索过程中,成了半个中医药专家。
但,典方记载的药方,很是奇特,常常将药性相克的药材,纳入同一味药物,这使得修复药方的工作几乎无法取得成效,因为,药性相克的药材,本身很难同时入药,哪怕你猜对了,也因为不能做出成药,等于做了无用功。
这就是蔡香堂所说的“融合”太难!
年代久远,谁也不知道蔡家的老祖宗,当初为什么能编出这么一部奇书。
“哎!自古就有天妒英才一说,这也是天意。蔡大叔,你也不要太在意成败,得之幸,失之也幸!”
魏可叹息。
面对这部奇书,魏可竟然难得地拽了一句文。
旁边的蔡晓芳奇道:“咦?貌昂大哥,你还能懂古文啊?”
苏映雪打趣道:“你的这位貌昂大哥,他可不是一般人!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如果这人生在古代,那就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吟诗作对的文武全才。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样大本事!”
魏可被尴尬的要死。
其实,他也是上过军校的大学生好不好!
只不过,无论苏映雪或者蔡晓芳,都认为他的文化程度极低,尤其苏映雪,甚至把他当成了没上过一天学的文盲,每每说起第一次看见他会写字的时候,都说她已经被吓着了。
几个人闲聊起来,场面变得轻松。
就在这时候,刘明川满头大汗地跑来了。
“咦?刘技术员有事吗?”
“苏总,貌昂先生,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
“是高工!高曙光他……要造|反!他要带着533的技术骨干,一起投奔北方苏氏集团!”
话说,高曙光丢出那个大新闻,就装模作样地自己走了。
好像一汪静水中,被投入了一块巨石!
高曙光是研究所里的老人,还担任过很长时间的实际负责人,公允地说,高曙光平时做人还算正常,在这种纯技术单位里,也不存在太严重的仗势欺人,所以高曙光有一定的号召力。
在他的暗中鼓动下,首先是研究所里一帮资历较深的技术专家,开始心动了。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533不行了,大家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