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秋月烧了几辈子高香,修这么个小姑子回来?”徐大嘴感叹道。
“噫?我这婆婆不好吗?你说呀!”孟巧莲在徐大嘴身上推了一把。
“好是好,比小姑子差点!”
“呀!你再说!”她们两个斗起来,玉婴就知道孟巧莲没事了。
再说小河边,王小强离开时,就结束战斗了。
那些女员工一哄而散,跟没事儿一样,大吃大喝,还受到了英雄凯旋般的待遇,肉都烤好了,只差喂到嘴边上。
严伟光忍着剧痛从地上站起秋,摇摇晃晃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只有三个疑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他表面上没有什么伤,只是滚了一身的沙子,可谁痛谁知道,他不停地咬牙切齿。
这场面太狼狈了,他要先回去重整旗鼓。
可是眼下这样子,开车是不能了,他转向小邓。
这是他最亲切的心腹,小邓的人事科长位置都是他给争来的。
小邓一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闹剧,等到跟严伟光对上视线,才明白自己刚应该战略撤退,现在他要重新站立场了。
严伟光向他一招手,“小邓,你把我车开过来。”
小邓一听,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心里话,大哥呀,别拖我下水,饶了我吧!
“我,我喝多了!”小邓看了一眼手里的酒瓶子,急中生智,仰头猛灌几口,然后把瓶子一扔,直挺挺向沙地上倒去。
反正摔的也不算疼,总是能全了二人的面子。
严伟光只觉得他这一摔,把心都摔成八瓣了。气得恨不能上去给他一顿拳脚,只是他现在走一步都吃力,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到底是销售科的人过来了,一部分是因为东北人习惯讲义气,总归是没少吃严伟光的。还有一部分是现在人家还是现管,得罪不起。
他们选个代表,把严伟光送回家。
“反了天了!等我到家就打电话!让宋玉桥马上回来!”严伟光面子不能输,上车就开始喊。
“严科长,我要是您,就不打这个电话。”开车的小伙子怯怯地说。
“为什么?”
“我咋说?把你妹子差点扔火塘上?那宋经理马上就得回来,不把我烤了吃肉?我跟您姓。”
严伟光哑口无言。他的酒差不多都醒了,刚才是喝多了,不是装的,是真喝多了,怎么做事欠考虑了,要下手也不能明面上来呀。
他懊恼地一拍大腿,疼得自己嗷一声差点嘣起来。
严伟光进屋时,月容跟孩子在睡觉,保姆抽空在洗衣服,一见严伟光这样,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严伟光进了卫生间,先洗干净再说。等他把衣裤脱了,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些老娘们下手真够狠的,没让他断子绝孙已经是手下留情。
那时还没有专科医院,去厂矿医院他也丢不起那样的人,只能在家忍着吧。
宋玉婴,你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严伟光发了毒誓。
可是转念一想,他就觉得后背发凉。
他得先过了现在这一关啊,宋家人能饶了他吗?
虽然现在他受了伤,算是给宋家出气了。可这伤见不得人。他一不能开诊断书给宋家人看,二不能宽衣解带。
如果他敢给宋家娘俩验伤,不用等宋玉桥回来,宋老三就能阉了他。
不行,这事要从长计议。
他吃力地换上新衣服,走到镜前。
“k!”他狠狠吐了一口吐沫,这些老娘们太狠了,他脸上光溜溜的,一道血痕都没有,除了脸色不大好,眼眶是青的,一点看不出他受伤来。
这还真是想让他打牙往肚子里咽,真够阴损的了!
他一咬牙,狠狠在脸上抓了一把。自己对自己下手总归不够狠,连皮儿都没破,就是三道白。
“你过来,挠我!”严伟光把站在旁边吓傻了的保姆叫过来。
这保姆五十多岁了,是个老实人,吓得体若筛糠,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决不肯。
“给你五十元,在我脸上挠出五道血凛子,越深越好。”严伟光把钱掏出来。
保姆看到五张大团结摆到桌上,打了一个寒战,当时就把战斗力充满值了。
五十元钱那是她半个月工资呀,别说挠五道血凛子,就是把他打个半死都不成问题!
保姆大步上前,目光炯炯,对着严伟光的脸就抓下去。
可是没有一步到位。
大拇指和小拇指失职,只有三道。
保姆没等严伟光再开口,上去又是一把。
这下好了,六道,超额完成任务。
啊!严伟光没挺住,惨叫连连。
月容已经醒了,听外面的动静有些奇怪,开门正见着保姆在挠人,当时就急了。
她冲上去一把将保姆撞开,护着严伟光。
“你为什么挠我哥!哥,疼吧。”月容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哥没事!月容,你听我说,现在我们家出了大事。”严伟光刚才就想叫她起床,现在见她梨花带雨,正好可以继续演戏了。
“什么大事?”月容吓得嘴唇都抖了。
“反正很严重,如果不解决好,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房子没了,家没了,我们和双双要住到大马路上去,你怕不怕?”
“怕!”月容点了点头。
“那你就哭。”严伟光继续鼓励她。
月容是很害怕,可是莫明其妙,让她有点分神,一说让她哭,眼泪还回去了。
“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