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场面可彻底失控了。方老太太也只能用杀手锏了,她扶着额头向孟巧莲的怀里倒下去。
孟巧莲怎么也是个劳动人民出身,有把子力气,这小老太太一共没几斤肉,还是抱得动的。
旁边的人忽啦围过来。
玉婴刚想向前凑,胳膊一紧,被扯出人群。
肖腾得意洋洋的看着她,扬了扬相机。
“你干的?”玉婴不用问也知道,只是猜不到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价格没谈拢吗?”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你觉得我差钱吗?”肖腾有些吃惊。
“那你为什么?你们有仇?”
“我又不是你,天天复仇,我就是为了好玩呀。吓吓她,多好玩。”
“你这可不是吓吓那么简单吧?”玉婴对肖腾刷新了认识,这个熊孩子杀伤力真是够强的。
其实在方家这个圈子里的人,都需要遮羞布,对大家都好,轻易不要掀开,他这是破坏规则,在玩火呢。
“当然,她不惹我,我就是逗她玩,没事拿出来耍她一回。可惜,她惹到我了。”肖腾冷冷一笑。
“她疯了?敢惹你?”说出来玉婴都不信,小倩敢主动挑衅。
“她错在不应该对付你,还有他敢撵你……他以为他是谁。”肖腾向新郎的方向指了指。
玉婴听得有些懵,还在琢磨,就见肖腾妈怒气冲冲扑过来,拉着肖腾就向外走。
肖腾边走边回头,对着玉婴夹了夹眼睛。
玉婴满脑子都是黑人问号脸,这是什么情况?
惹到她了,就是惹到肖腾了,几时她跟肖腾还有连带关系了?
婚礼到这样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客人陆续离场,车辆也开始不停送人离开。
方老太太一直拉着孟巧莲,所以玉婴也被塞到同一辆车里。
“唉,这是孽。”方老太太等车门一关,人就精神起来,目光炯炯,像要上战场一般。
这句话说的倒跟玉婴姥姥的口头禅如出一则,到底是亲姐妹,血缘在呢。
“婚事怎么办?”孟巧莲心软,早就原谅小表妹了,还在替她担心。
“婚事算什么,要善后的事多了,不过是他们家的错,我们等着就好了。”
“还好现在发现了,不然以后结了婚,男人这样,可要气死了。”孟巧莲还在为惠宝抱不平,她这话说得幼稚,方老太太苦笑一声。
“你回去跟你妈把这些事都讲一遍。”
“这就不要说了吧。”孟巧莲惶恐,她以为姨母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讲,忙做了保证,“放心,我一字不说,这些事哪是亲戚讲闲话的,保守秘密还来不及呢!”
“傻孩子,你要讲,一字不漏的讲。这样你妈心里才会舒坦一点,你看看我过的日子,再看看她的,她憋屈一辈子了,难得让她开心一回吧。”方老太太这话说得,玉婴无言以对,一想到玉婴姥姥听到这些,会笑掉假牙,她还真佩服方老太太的预见能力。
可能亲姐妹才是知已知彼吧。
“二姨,怕你是对我母亲有什么误会。我来之前,她跟我说,当年是二姨想带她离开,给她更好的生活,她拒绝了。这次来一定要说她过得好,让二姨别惦记。”
方老太太听到这里,眼中浮上一片泪光,叹息一声,拍了拍孟巧莲的手,没再说话。
她们回到家时,别人都没到,因为都去婚礼了,小楼静悄悄的。
王阿姨他们也去婚礼帮忙,孟巧莲自己跑去厨房给方老太太弄了一杯茶过来。
“你们坐吧,一会有好戏看了。”方老太太让孟巧莲和玉婴坐在身边。
第二趟车送回来的是惠宝和怡兰。
两个人都蓬头垢面,裙子抓烂了不说,脸上妆都花了。
那年头的化妆品防水不好,都弄了一个熊猫脸。
“妈!”惠宝扑到方老太太的怀里,失声痛哭。
“这就是你死活要嫁的男人,我能说什么?”方老太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是他追我的!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我信他个鬼!”惠宝抬起泪眼,用力想把婚戒脱下来,可惜手指肿了些,戒指卡住了,她把手指都撸红了,戒指也没能拿掉。
“怡兰,你今天虽然很冲动,可是做得好。”方老太太抬头看怡兰。
怡兰本来缩在一边,等着被骂,听这话吃了一惊。
“我怕的就是,年事已高,留下惠宝一个人,没有人能照顾她,现在你这样,我放心了。”方老太太向怡兰招了招手。
怡兰满腹委屈,总算找到了发泄点,呜呜咽咽哭出来。
这时门口一阵乱,两个女子和一个男人小跑着走进来。
玉婴在婚礼上见过她们,一个是方家的大儿媳妇,叫唐佩佩,一个是二儿媳叫郭小美。
男人是方家长子,方成均。
一进门唐佩佩就大呼小叫的,“妈,这事太草率了!小妹让您给宠坏了!”
“就是呀,这几万元的婚礼,说砸就砸?她也真是不计后果!”方成均也帮着老婆说话。
“这事钱的问题吗?”怡兰拿到了方老太太的圣旨,起身反驳道。
“对,不止是钱的问题,还有脸面,我们方家的脸是丢尽了。”郭小美马上过来补刀。
看来惠宝平日没少招这些嫂子恨,也怪不得刚方老太太的口气像托孤。这要是没有了方老太太的庇护,以惠宝这脾气,怕是让人吃了。
“你们想的就是这些吗?惠宝的幸福就不重要吗?”怡兰对嫂子们也是不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