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婴一见来人是高大夫,就暗叫不好了,这女人心狠手辣,要防着她伤害月容。
因为宋家收房时,把卖房款给了高大夫前夫家,她恨死了宋家人,只怕这次不会轻饶他们。
正好计大年和宋老蔫儿也过来了,进屋看了一眼,就想回去,玉婴跑过去把他们叫住。
这时候还是男人借力。
高大夫进来直奔病床,张婶子,孟巧莲和林珊珊一字排开,把病床给拦住了。
“你们让开!”
“我闺女不流血了,不用你们看。”张婶子忙说。
“你们住的是医院,人出事了算我们的医疗事故,为什么不能遵守我们医院的秩序呢?住院就要让我们看!”
高大夫伸手要拨拉张婶子,计大年从侧面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差点把她摔到地上。
“我说高大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你也别太绝了。”
“我怎么了?我秉公办事,有错吗?”高大夫愠怒的说。
“错不错你心里明明白白的。诺,这里有十块钱,行个方便。大热的天,你们几个买点冰棍吃,查房多累呀?”计大年一咬牙,从兜里掏出十元钱。
“你这算什么?行贿?可惜,咱不是差那十元钱的人!对不起,这伤口我看定了!”高大夫还来脾气了。
孟巧莲紧张得脸通红,估计血压又高了。宋老蔫儿一见宋巧莲着急,就沉不住气,从计大年身边挤过去,向高大夫低声说,“你说吧,不看伤口,什么条件。”
“哟,这财大气粗的,真当你儿子盖上高楼你们家就万元户了?做梦吧!”高大夫看到宋家人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爹,别跟她废话,她不是人。她为了几件金首饰,把自家男人往火坑里逼,见钱眼开的东西!”老三在门口叫了一句,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有些人也听说过高大夫的事,现在对上号了,不由得指指点点。
“你说谁不是人?你说谁呢?你知道什么呀你!”高大夫的面子掉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了。
她后悔出来挑事,可刚出来时把话说太满了,现在护士都看着呢,她就这么退了,得让人笑话死。
可这病房就这么小的地方,里面几个人把路塞死了,她硬闯也进不去。
高大夫眼珠一转,蹬蹬走了出去,跟来的两个小护士见状也追上去。
“死娘们,什么东西!”计大年啐了一口,把十元钱塞回口袋,他顶着徐大嘴的目光,就不跟她对眼神。
“你们把门反插上吧,怕她晚上还来,我也不回去了,在门口长条椅上蹲一夜。”宋老蔫儿安排一下,怕高大夫不会死心。
“爹,我看这也没用,这女人坏着呢。”玉婴摇了摇头。
“那能怎么办?唐先生说了,必须明天才能移动?”
“是的,必须明天早上,纱布上没有血才能动。”
众人虽然心急如焚,可也商量不出什么办法来。
正好这工夫延寿跑来了。
“延寿哥。”玉婴嘴甜,先迎上去。
“师父给的药,让我喂给她。”延寿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里面也不知有多少东西,点到月容嘴唇上,瓶子就空了。
“一定要明天早上才能搬吗?”张婶子追问一回。
“是的,师父还特意嘱咐我,让你们今夜无论如何不能移动她。”
“唉,怕是医院不让,希望这一夜快点熬过去吧。”孟巧莲叹口气,送延寿出来,张婶子更是千恩万谢。
本来孟巧莲说好的,让玉婴回家去,在医院睡不好。可是玉婴不想走,月容受伤的事,她十分自责。当初设计让严秀秀让钩的是她,怎么最后小红把账算到了月容身上,不应该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月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高大夫那边也没动静。
林珊珊和徐大嘴俩口子回家去了,只有宋家三口和张婶子留下来。
就如宋老蔫儿说的,他躺在走廊里眯一觉,里面的屋门反锁上。
孟巧莲找了一个空床,抱着玉婴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时,外面已经微微放亮。孟巧莲看了一下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再熬上四个小时,就能把月容接回家。
玉婴也睡不着了,揉揉眼睛坐起来。
张婶子一直坐在月容的床边,看着女儿的脸。
孟巧莲心疼,走过不扶着她的肩轻声说,“你也躺下睡一会吧,我看着。天!”
孟巧莲惊呼一声,一夜的工夫,张婶子的头发全白了,她可是还不到五十岁的人,这些年经历的也不少了,看来这次的打击有点大。
“我想去趟卫生间,憋一晚上了,看来没事了。”张婶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高大夫那没动静,我听老蔫儿这呼噜打得挺响的。应该没事了。”孟巧莲到门口听了听,她们在门口还顶了一张小饭桌,二人齐力搬开。
张婶子可能也憋得挺难受,开门就一溜小跑去了卫生间的方向。
宋老蔫儿被惊醒了,扑楞一下坐起身。
“爹没事儿,你继续睡吧,白天还要上班呢。”玉婴心疼的坐在宋老蔫儿的身边。
宋老蔫儿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叹口气。
他心里也难受,月容是从小看到大的,跟自家闺女也差不多。世上最怕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张婶子抓紧时间,已经从卫生间出来,小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