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掀开门帘进去,我盯着冰棺盖子上的冰雾出神,冰雾正在凝出一颗颗水珠,水珠从冰棺缝隙里化水流出,渗到地上滴到草坪上,小草的叶片竟然出现了发黄发黑的枯萎迹象,要不是仔细看还注意不到。
“发现了吧?”李水沉吟道。
“嗯,我用寻龙尺感应下看看。”我说着就要取寻龙尺。
李水马上阻止了我说:“别拿寻龙尺出来,太惹眼了,再说了这根本用不着感应,我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水哥,你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吧。”我催促道。
李水说:“一个人死后体内的阳气不会马上散去,尤其是断气前呼出的一口气是阴阳混沌的,如果这人是带着执念又或者含冤而死的,那么体内的阳气便会借最后一口阴阳混沌之气化做怨气,按照怨气的大小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我盯着冰棺下面的草说:“那也就是说陈老爷子是含冤而死的?”
李水沉声道:“可能性很大,咱们先去打听打听陈老爷子是怎么死的。”
我们出了灵堂四下乱逛,专门往人扎堆的地方去。
通常在这种丧事上,前来瞻仰的宾客们总会聊到死者的死因,我和李水分头打听了下就得到陈大石的死因了,陈大石是因为高血压导致的脑溢血,经抢救无效死亡的,但陈老爷子为什么会突发脑溢血没人知道,但大家都暗中议论纷纷,据说陈大石早萌生退休之意,但董事长之位三个儿子都想坐,陈大石召集三个儿子开家庭会议,三兄弟为争夺董事长之位起了争执,把老爷子给气的突发脑溢血了,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水哥,你怎么看?”我问。
“你问我看法啊,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不像脑溢血,因为老爷子既然能管理那么大的一家公司,应该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事真假很难说。”李水说。
“这个简单,去查查病历就知道了。”我说。
李水摇摇头说:“如果真是有人要谋害老爷子,估计早做手脚了,病历上不会看出什么问题,一切要我看过尸体后才能作准。”
李水坚持要自己验尸肯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我也没多说什么了。
夜渐渐深了,宾客们逐渐告辞散去,和尚和道士也走了,院子里的喧嚣散去,只剩下几个至亲在守灵。
我和李水跑到了灵堂后面去躲着,免得在院子里太显眼了。
刘旺才跟他三个舅舅去谈话还没出来,都快两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南楠也一直没回来。
透过棚子的缝隙我们注意到灵堂里的人都散去了,只要烛火还在摇曳,李水掀开棚布钻了进去,我跟着钻了进去。
“你去门帘那盯着点,我看看尸体。”李水吩咐道。
我站到门帘边上露出眼睛盯着院落里守灵的人,他们在那里开了麻将桌打麻将,压根就没留意灵堂里的动静,我朝李水做了个“ok”的手势,李水立即打开了冰棺。
我一边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看着李水开棺,只见冰棺冒出一阵烟气后,身穿寿衣的陈老爷子就出现了,陈老爷子脸色灰暗,脸上凝着一层霜,李水拿出一根银针往陈老爷子的穴位上戳,又翻开陈老爷子的眼皮查看,折腾了足有十多分钟才重新合上冰棺。
从灵堂摸出来后我忙问:“水哥,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李水沉声道:“问题大了,老爷子真不是脑溢血,他体内的气血受到阻滞,脸颊两侧的皮肤颜色更暗,呈现出一片挤压尸斑,喉咙里舌头都缩了,所有特征都符合被捂死的状态,这是一起谋杀!”
我听得心惊不已。
这时候南楠悄然回来了,说:“水哥、易阳哥哥,他们谈完了。”
“谈了些什么?”我忙问。
南楠正要告诉我们,那三兄弟带着刘旺才从别墅里出来了,三兄弟神色各异,刘旺才露着难掩的喜悦之情,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次谈话刘旺才还是比较满意的。
我们走了出去,刘旺才跑过来塞给我一把钥匙,说:“我三个舅舅说晚上让我留下给姥爷守灵,说在村东头给你们安排了一间民宿,你们过去休息吧,这是钥匙。”
我正要反对刘旺才一个人留下,李水却暗中给我使眼色,我这才注意到刘旺才的三个舅舅正盯着我们。
于是我只好假意答应下来,跟刘旺才道别后朝着村东头的民宿过去。
走到半道的时候李水突然停下,带着我们折返回了别墅附近,躲在屋檐下从围栏朝里观望,灵堂里只有刘旺才一个人跪在冰棺前,他的人影被烛火映衬在棚子上,看他时不时垂头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打瞌睡。
“这小子为了得到财产也是够拼的,南楠,他们在书房都谈了些什么?”李水问。
南楠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本来我还想录下来的,但发现他们谈来谈去都是一些嘘寒问暖的废话,忆往昔跟陈淑梅在一起的时光,说说笑笑喝了点红酒,把才哥感动的还以为这几个舅舅对他母亲很思念,但我看出来除了那个小弟外,其他两个舅舅都是勉强尬聊,恨不得早点结束谈话。”
“这也不奇怪,才哥现在是遗嘱宣读的关键,没他这三兄弟全都拿不到财产。”我说。
“不过他们倒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才哥也答应了。”南楠说。
“什么要求?”我好奇道。
“他们让才哥务必想办法捞到陈淑梅的尸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