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猜想,让她心中越来越不安,她总感觉到有一束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却找不到那视线的源头。
雅间内,看着落心的人正是江月芜,而她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华服女子,神色专注的看着江月芜,态度分外恭敬,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极乐园的主事者,八俊中唯一的女子——胭脂。
“去查一下那个叫落心的女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江月芜吩咐道,敏锐如她,谨慎如她,心中生出了一丝怀疑,她都会全心去防备着,这个落心,若对极乐园没有什么坏心思还好,若是有,那么,此人也是留不得的。
“是,属下领命。”胭脂面对江月芜,就如面对主子一样,这是主子曾经交代,不仅仅是如此,对于这个王妃,胭脂是打从心里喜欢,并且佩服,能够让主子深深爱上的女人,自然不是寻常人。
“胭脂,坐下吧,陪我喝会儿茶。”江月芜柔声道。
胭脂没有拒绝,顺从的坐在江月芜身旁的椅子上,雅间里,二人不说话,江月芜的目光从落心的身上,转移到了绿芽的身上,眼中多了几分怜惜,她知道绿芽此刻的心情,她需要时间,而江月芜要做的就是给她时间。
她亲手将凤倾城推向了那些人,不用想她也知道,此刻凤倾城所承受的是什么,空气中,隐隐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喊,痛苦,愤恨,那声音渐渐高亢,其中夹杂着痛苦也越发的浓重,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声音慢慢的虚弱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芽离开了台上,回到了雅间内,一进雅间,江月芜便起身,绿芽看到江月芜,立即扑进了她的怀中,小心翼翼的避开她怀有身孕的肚子,嘤嘤啜泣,“姐姐,我终于报仇了,姐姐……你听到了吗?凤倾城她在承受着惩罚……”
在江月芜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依赖江月芜的小丫鬟,亦或者是那个离不开江月芜的妹妹!
江月芜安抚的拍着绿芽的背,“对,这是她应得的,这是她的报应。”
江月芜心中的怜惜更浓,她就是希望绿芽能够宣泄,哭吧,哭出来,就会轻松许多,而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绿芽的肩膀与依靠。
正此时,门外传来下人的传报,声音很难平静,“那……那位凤家大小姐……承受不住,死……死了。”
传报的下人满心寒意,那么多人,那凤大小姐足足撑了几个时辰,终究还是死在了某一人的身下!
绿芽身体一怔,“死了?”
绿芽抬眼对上江月芜的双眼,眼中是更深的激动,“姐姐,她死了!她终于死了,姐姐,我,是我杀了她吗?”
“不,绿芽,你这般善良,怎会杀人?那是凤倾城咎由自取,自寻死路,她死不足惜!”江月芜一字一句的道,安抚着绿芽,不错,凤倾城死不足惜,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将绿芽彻底的从那个噩梦中拉出来!
“是吗?”绿芽在江月芜的怀中,渐渐的平息下来,凤倾城死了,可是她……那场噩梦却依旧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一闭上眼,她都会想起,甚至一看到飞翩,脑海中的那些记忆,都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自己,自己配不上飞翩!
“对。”江月芜拉着绿芽的手,替绿芽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
绿芽咬着唇,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喃喃道,“我想看看她,我想亲自确定她是真的死了。”
绿芽知道,凤倾城那样的性子,若是任其活着,终究是给自己留祸患,斩草就要除根,这一点,正好和江月芜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二人相视一笑。
“王妃请跟属下来。”胭脂明了二人的想法,立即引导着二人朝着雅间外走去,雅间外,绕过一道回廊,便到了那个房间外,此时的房间外,方才聚满的人早已经散开,在房内传出某一个男人惊天动地的惊吓声之时,就已经做鸟兽散,方才那些对凤倾城施暴过的人,可都没有手下留情,如今凤倾城死了,他们留在这里,只会觉得晦气。
在胭脂的引导下,二人到了房门口,门被推开,一阵欢爱后残余的气息扑面而来,江月芜不由得皱了皱眉,望进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是地板上躺着的一个光裸的身子,且不说身上的狼狈,就只是地上那一滩刺目的鲜血,就足以让人心惊。
江月芜眸子一紧,目光渐渐上移,落在那女子的脸上,正是凤倾城的脸,这个时候的凤倾城,双目睁大,那眼神之中似乎还透着嫉恨和浓烈的不甘,不甘么?
江月芜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不甘又如何?人已死,凤倾城再也没有作乱反击的机会。
江月芜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她临时之时的画面,凤倾城的狠辣不亚于江漫灵,这个女人除却自视甚高,盲目自大之外,倒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有一点,她和江漫灵却是极其的相像,那边是想要得到的东西,都会用尽手段得到,江漫灵看上她前世的丈夫,凤倾城看上她这一世的丈夫,谁又说得准,凤倾城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江漫灵呢?
江月芜曾在心里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走前一世走过的路,所以,在恶人面前,她只有更恶,才能保得自己和自己在意之人的安稳。
凤倾城,你能有今日的下场,又何尝不是你自找的呢?
淡淡的扫了一眼凤倾城,江月芜收回目光,自始至终,绿芽都紧紧的攥着她的手,在看到凤倾城之时,江月芜明显感觉到绿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