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心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小侍卫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去想想,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本就对小侍卫心存不轨,提出这个赌注,企图在小侍卫输了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机会羞辱他,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凤倾城在自己的地盘儿上,也有栽跟头的一天。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凤倾城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动作,对的,三个响头,凤大小姐今日,不仅仅是要给这个小侍卫下跪,还有三个响头啊!
众人眼中看好戏的意味儿更浓,且不说凤倾城以往的高姿态,便是三大望门的任何一个小姐,要看到她们落魄的时候,那机会都如凤毛麟角,此刻,凤大小姐如此出丑,她们又怎会不激动呢?
方才,她们心中盼望着能够看那小侍卫出丑,现在,她们倒是觉得,看素来高高在上的凤大小姐出丑,更加是振奋人心,此时,她们的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心中都在叫嚣着:磕头啊!快磕啊!
昭阳殿中,安静得不像话,饶是一片落叶从树上落下来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凤皇后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凤倾城,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皇上,方才说情无疑是碰了一个软钉子,她饶是想帮凤倾城求情,此刻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这件事情能怪谁?怪只怪她这侄女儿太过自大,太过目空一切,对对手没有全方位的了解,便如此莽撞行事,不过,仅仅是凤倾城的莽撞吗?
凤倾城深得凤老爷子的疼爱,素来都是稳重缜密的,归根究底,还是这个小侍卫伪装的太深,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一眼便被彻底的遗忘了的小侍卫,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在音律的造诣与天赋上,绕是凤倾城怕是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
罢了,这次倾城这丫头怕也只能认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气氛一直僵持着,凤倾城也一直保持着一膝跪地,一只腿支起来的姿势,心中剧烈的挣扎着,终于,她好似做下了决定一般,收回了那一跳支起来的腿,重新保持着双膝跪地的姿势,紧咬着牙,那双紧握着的手,隐隐发出咯吱的声响,似乎砸昭示着她的不甘。
凤皇后的脸色明显变了变,而江月芜看着凤倾城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但是,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平静,凤倾城,你也有今天么?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在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气氛中,凤倾城终于匍匐在地,那细白滑嫩的额头接触到地面,轻轻的一碰,算是磕了第一个,不过,江月芜却不乐意了,那双如毛毛虫一样扭曲着的眉毛皱了皱,“何为响头?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不知为何,众秀女竟然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们确实是没有听到声音啊。
凤倾城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抬起头狠狠的瞪了面前这个小侍卫一眼,却只见他依旧是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心中的怒意更加的浓烈。
对上小侍卫的视线,她竟然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几分邪恶,对的,是邪恶,对待凤倾城,江月芜又怎会不邪恶呢?还有更邪恶的在后面呢!
凤倾城紧咬着牙,压下心中的不甘,她此刻想扇这个小侍卫一耳光,但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却是在告诉她:还不是时候,现在,愿赌服输,她凤倾城已经是如此模样了,磕头也要磕得有气势!
第二个头,凤倾城重重的磕下去,这一次,头接触地面的声音响亮得很,众秀女听了,皆是面露吃惊,而江月芜只是满意的挑眉,她就是喜欢看凤倾城在她面前妥协的样子,凤倾城啊凤倾城,且不说你对封亦溟的觊觎,单单是对绿芽的伤害,就足以她江月芜用尽百般手段来折磨她了。
凤倾城素来高高在上惯了,她比江漫灵,乃至是比佳宁公主都具有更高的姿态,身为凤家的大小姐,凤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儿,她的条件无疑是得天独厚的,但得天独厚又如何?
便是得天独厚,此刻还不是一样跪在她的面前,也正是因为过往的得天独厚,此刻跪在她面前的凤倾城,便更加无地自容,正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不是吗?
已经磕完了第二个头,凤倾城抬眼,不经意间察觉到这个小侍卫的神色,一双好看的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他在得意,他在讽刺,他在看着她的好戏,咬着唇的力道越发的大了。
第三个头落了下去,依旧是和第二个一样的重,虽然仅仅是这三个头,但凤倾城洁白光滑的额头上,却已经印上了些微的灰尘,甚至隐隐有些泛红,江月芜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眸光微闪,“凤大小姐果真不愧是凤大小姐,愿赌服输,这般豪爽,方才我还以为你要赖账,做一个抬不起头的小人,现在看来,倒还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江月芜的话,在众人的耳中倒是没什么,不过,在封亦溟看来,却是另外有一番深意,封亦溟那双浓墨的眉峰不着痕迹的轻挑,目光温柔的落在江月芜的身上,眼中透着几分探寻,他只是隐隐猜测到月芜要做什么,毕竟,月芜素来不会无的放矢,不过,月芜到底要做什么呢?
凤倾城起身,万分不甘的斜睨了一眼那小侍卫,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将这失去的面子给讨回来。
一旁的凤皇后见到凤倾城脸色的难看,立即打着圆场,“这头也磕了,之前的约定也算是履行了,倾城啊,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