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还能有什么来头?自然是用来开锁啊!”面对我们无声的疑问,海东青一本正经地将钥匙收了起来,表情极为严肃地回答我们。
“……”听完他的回答,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么旧的钥匙能开什么锁呀?”
“这你就有所不知啦!择日有时间我会详细说给你听!”海东青站在我们刚才伫立的位置,学着罗门生的模样,举目四望,“你们刚才在找什么?神色匆匆的!”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将刚才的事告诉他。
海东青听完之后,冷峻的容颜上,铺了一抹忧色:“你是说,那个老外曾跟你父亲罗国光一起在飞机上被人劫走,现在反而出现在这里?”
自从他知道我父亲罗国光和他师傅罗国勋是堂兄弟,又是十年前在苍山上与罗国勋碰面的人之后,他的眉宇间的忧虑总若隐若现。
想必在他心里也隐隐察觉,这十年的铺垫背后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如今和我们一样,急切需要知道答案。
“没错,刚才我们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这岔口处。”我掩饰不住浓浓的惋惜,“真是奇了怪了。这岔口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啊,总是将人跟丢!”上次跟踪龙家二当家莫老,也是在这里跟丢的,现在跟踪沃克,也一样。
我看着这几个由东贯西,由北穿南,如同八爪鱼四面八方延伸的街道岔口,尽管眼前车水马龙,人头涌动,心头间却感到寒意阵阵,下意识地忍不住拢了拢衣服。
“呵呵!你们是外地来的,所以不知道这岔口的闻名之处吧?”海东青听完我的话,又见我无比沮丧,便指着这街道岔口为我解疑,“你听过这么一首诗么?”
这位看起来满脸沧桑的哥们,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下,念起了一首诗:“玉已经三日火,探珠曾下九重渊。毁珠擿玉无人识,十字街头颺碌砖。”
我瞪大了眼睛:“这诗什么意思?!”
“这诗是借用来形容这岔口街道的。这岔口街,名为揽玉街,又名拦玉街。”海东青在我们侧耳聆听的情况下,说起了这条街道的典故。
他说:“顾名思义,这条街,既然收揽美玉,又拒收普通玉器,后来这寓意延伸到只收极品好玉和古董,那些成色中上等的玉器以及年份又不高的古董,皆会拒之门外。你们看,这岔口的东南西北面,都各矗立着一栋暗红色大门楼。”
我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确实,这些大门楼瓦顶琉璃所盖,飞檐角落,气派非凡。
“这些门楼,皆为‘天下珍宝’附属楼,名为揽月招风楼,由东南中西北的顺序,再将收到的宝物依次再分等级。你们眼前那栋最高最壮观的门楼,便是级别最高的门楼,里面的珍藏,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甚至人间绝品。”
海东青顿了顿,继续说:“‘天下珍宝’鉴别明器的技术是一流的,所以,凡是被它鉴定为极品的古物,皆能在全国各地卖出相当好的价格,但一旦被他们鉴定为中下等甚至是伪劣赝品的明器,莫不是被他们用乾坤锤砸碎,便是连人带器赶出这揽玉街,甚至于赶出云南大理。因此,一般收藏者和倒卖者,都不敢轻易走进来。”
这“天下珍宝”的幕后老板是谁呀?这么牛x哄哄的啊!我听完之后,都目瞪口呆了。赝品被砸,还说得过去,连人家真品只是价值不太高的藏品都砸,还要连人都赶走,就说不过去了吧!
海东青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了笑,接着说下去:“‘天下珍宝’除了做这些鉴定生意外,他们实际上跟普通古董店不太一样,因为他们真正做的业务,则是替人储藏宝物。操作原理跟银行一样,区别只是银行存的是钱,它存的是古物,而且存的都是世间的极品,件件价值不菲。当然了,相对的,储户得支付存储古物在市场上估价百分之十以上的手续费。”
“什么?要收取古物在市场上估价百分之十以上的手续费?他们抢钱呀!”我吃惊地喊了出声。
若这古物在市场上的估计是五百万,那他们不是要收去五十万的手续?比倒卖一件明清时期的瓷器还赚钱呐!尤其是他们普通的明器还不收呢,收了都是价值百万千万的极品,那单靠收取手续费就已经足够致富了啊!
海东青看了我一眼,对我这大惊小怪的模样,一笑而过。他面对着最高那栋门楼,声音平淡无奇:“在这古玩道上,人人皆知,南有‘古今’,北有‘乾丰’,东有‘奇石’,西有‘珍宝’四大收藏名店,这四大家在道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专门倒卖奇珍异宝的名家。
“论其规模、省份分布来排名,‘乾丰’排在第一,‘珍宝’排在第二,‘古今’第三,‘奇石’第四。这四大家的总店分设也是盘踞一方,‘古今’定居在广东,‘乾丰’则雄霸首都北京,‘奇石’窝在杭州,而‘珍宝’则盘踞在云南。
“别看这四大家,平时往来不多,表面上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实际上,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暗派‘内玩人’。这些‘内玩人’,也名为‘掮客’,专门搜寻天下绝品,其间包括挖掘古墓、寻找宝藏等。
“在寻宝方面,又‘乾丰’最为霸道,‘奇石’第二。这两家,为了寻宝,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在道上也算是臭名昭彰。倒是‘古今’的做法最为正派,做的也是诚意买卖。至于‘珍宝’,因为与其他三家经营的范畴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