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柯等人结阵杀过来的时候,匪首如惊弓之鸟,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一路狂奔,沿着进入山寨主厅的道路爬到了山坡之上,四周一片黑暗,人影憧憧,根本分不清敌我和形势,匪首打得如意算盘是进入主厅的要道只有一条,沿途还有防守的人,万一官军追来,还可以暂缓敌人的攻势,就算实在打不赢,后山还有一条小路是用来逃命的,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待到匪首一行爬上了半山坡,没有发现追兵,而居高临下,整个态势一目了然,匪首这才发现,攻进来的官军竟然只有一二十人,靠近他们的匪众虽然四散奔逃,死伤累累,但毕竟水寨之中有上千人之多,只是因为被奇兵突袭,乱了阵脚,其实实力尚存。看到这个景象,不由信心大增,那匪首恶狠狠的骂道:“给老子擂鼓,围住他们,只要天一亮,这帮王八蛋插翅难飞。”
随着鼓声惊天动地,群龙无首的水匪们渐渐开始回过神来,依着鼓声的命令,各自向自己的头领靠拢,而且不再四散奔逃,开始稳住了阵脚,收拢残兵。
杨柯焦急的看着闷葫芦等人隐去的方向,他敏锐的发现了战场态势的变化,水匪显然从混乱的状态中开始回过神来,此时的形势开始变得万分危急,一旦敌人稳住了阵脚,就算不进攻,只要死死的守住寨门和码头,一旦天亮,敌我的态势便会一目了然,连制造混乱的机会都没有了,搞不好会被对手困死在这里。水寨的匪徒毕竟在人数上几十倍于自己,有着绝对的优势兵力。
“侯爷,不能再等了,我们护着你往码头上冲。。。。。”黑七江湖经验十分老道,已经看出了形势不妙,按照预定的部署,刘四娘带着几名亲军在混乱中趁着敌人乱作他们一团,摸到了码头旁边,杨柯将所有人随身携带的炸药都集中给了他们,命令他们只保留几条船,其余的尽数炸毁和烧掉,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混乱,同时死死守住渡口,等到大队人马汇合,一起乘船逃走,刚才连珠炮一般震天的巨响和火光冲天,他们显然已经得手了,所以黑七才想到,护着杨柯拼死冲到渡口,只要他上了船,水匪没有船只追踪,自然能确保他的安全。
杨柯没有应声,他四顾观察着战场的态势,循着鼓声发现,半山腰上正是鼓声传来的方向,两军混战之中,最是考验主将临危不乱,头脑冷静,随机应变能力的时候。杨柯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得出了一个结论:“山腰之上的鼓声想起之处,就是敌人的指挥中枢,如同敌军司令部一般。此刻手下的拼死护卫之下,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有的,但其余人就难说了,闷葫芦他们去救人再带着伤员,脱身的难度显然更大。”想到此,一个念头油然而生,杨柯略一思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所有人跟着我,一起往半山腰上冲过去,注意防着冷箭。”
众人虽然心存疑惑,此时冲向寨门或者码头应该才是最佳的撤退路线,而攻击山顶,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吗?但疑惑归疑惑,却没有一人迟疑,亲军打头,红姑等伤兵随后,一行人转而向敌军层层防御的山顶杀了过去。
沿着山道把守的水匪最先开始节节败退,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干脆就一哄而散,正在步步紧逼,离着山顶越来越近的当口,突然箭如雨下,打头的两名亲军闷哼一声,栽倒在地。埋伏的敌军显然开始用弓箭躲在暗处射击。
“不要停,冲过去,杀啊。。。。。。。”杨柯一刀磕飞了破空而至的一只箭,大吼一声,脚下发力,突然加速,在他的鼓舞之下,所有人紧跟其后,杀声震天,朝着山顶一边用兵刃挥舞着护住身体,一边狂扑猛进。这些亲军经验丰富,都明白此处地形狭窄,唯一的办法是快速冲过去,否则就会变成一团活靶子,敌人只要弓箭密集一点,连闪转腾挪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招果然奏效,众人杀伤了山顶才发现,敌军的大队人马都被甩到了山下,而在山顶之上,竟然形成了局部的优势战力和兵力。
“活捉那个匪首。。。。。。。”周处目力过人,一眼就看到了正欲逃窜的那名中年大汉,他早已经杀得兴起,上衣被脱下,斜缠在腋窝之下,精赤着半边身子,右手挥舞着一把大砍刀,浑身血迹斑斑,如同天神临凡一般,一声大吼,巨雷般炸响,惊得一伙水匪面无人色,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周处如矫健的豹子一般蹿了过去,一片刀影之中,四五个匪兵连招教的念头都来不及想起,已倒在了血泊之中,那匪首只觉得一股凌冽的刀锋迎面到了跟前,那一瞬间,整个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除了呆若木鸡,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地方听自己的使唤,心中下意识的叫道:“完了完了。。。。。。。”
“击鼓,命令他们投降,快。”待到从惊慌中醒悟过来,匪首才看到那个凶神一般恶煞的汉子扣住自己的脖领子,像只铁钩子一般,寒彻骨的雪亮刀刃正抵着自己的胸口,才知道自己还没死,不由脚下一软,裤裆中一热,嘴里连声叫饶:“是。。。。是。。。。。。。”
看着一排排放下武器,鱼贯退后的水匪,杨柯定了定神,四顾打量着什么。黑七会意:“侯爷,要不我去找找葫芦他们?”
“侯爷,他们来了。”周处沉声道。杨柯放眼望去,闷葫芦打头,后边紧跟着的正是被救出来的红姑的族人,明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