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五两银子,是做侍女的钱,不是做医生的钱哟。”
原来说到底还是要钱,“钱钱钱,你都掉到钱眼里去了。”凤歌有些不高兴,人和人之间怎么能只讲钱呢?
金璜毫不在意她的鄙视,笑道:“缺啥才想啥,像公主殿下这样的天家贵女,当然不会在意钱了。”
凤歌摆摆手:“不说这些,你要多少?”
“给他取碎骨,再加五两银子。”金璜伸出一只手,在凤歌面前晃了晃。
凤歌点头:“一言为定。”
听见有钱拿,金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对站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她俩的大宝二宝喊:
“你们俩个,出去捡些松枝,要干的。”
两个小屁孩得令,飞奔到山上去捡柴。
金璜看着凤歌:“那,公主殿下要不要做点什么?还是在这看?”
“我可以做什么?”
“到小溪的上游打些清水回来,烧开备用。”
“好。”凤歌走了几步,又回来,“你也不要叫我公主殿下了,给旁人听见不好。”
“那叫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凤歌。”
金璜所要的材料齐备了,她让大宝二宝在屋里呆着帮忙,凤歌提出自己留下来,毕竟让两个这么小的孩子看到那么血腥的场景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血腥的,他们俩哪里小了?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亲手……算了,不说了。”金璜说着,把手里一把又尖又细的小刀,扔进沸水里煮。
“你要是闲着无聊,可以替他们家把门给修了。”金璜说。
正说着,那摇摇欲坠的破门,像要昭示存在感一般,应声而倒。
金璜眨巴着眼睛:“这……不能怪我……”
“韩老三,不交药,就交钱,已经拖了好几天了,”人未到声先到,一个凶恶的声音随着倒下的柴门一起冲进屋里。
“哟,两位是?”里长显然看出凤歌的衣饰奢华不凡,这里离国都很近,不定是哪位踏青的贵族小姐,一时倒也不敢造次。
凤歌看着他:“你就是这里的里长?”
“正是。”
“他都已经摔成这样了,你还上门强逼?有没有一点人性?”
“又不是我要逼他的,上头逼我,我不挨家的收齐,难道让我去贴吗,我这要负责收二十多户的药和钱,缺一户都得我顶上,他不交,别人看着也不交,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里长也是一肚子怨气。
凤歌皱着眉头:“上头,是什么?”
“上头就是上头,上头还有上头的上头,一层一层压下来的。哎,我跟你这个小姑娘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懂。让开让开,韩老三,我最多再给你宽限两日,不然,大宝和二宝,你自己留一个,另一个我就替你找好买家了。”
这话一出,受惊的大宝二宝抱在一起放声大哭,金璜听的头疼,指着里长:“出去出去,都是你不好,把这两个小子又给招哭了,烦不烦。”
“嘿,你这小丫头,说话怎么这么……”里长上来就要动手,金璜右手微动,三道寒光从她指间激射而出,“啪啪啪”三声,深深钉在泥墙里,在松明火把的照射下,闪着三点不祥的光。
里长吃了一惊,抄起放在一旁的粗松枝就要向金璜打去,站在一旁的凤歌眼疾手快拉住他,里长气急败坏,又要打凤歌,忽然他摔倒在地,爬起来:“你敢偷袭。”
刚冲了两步,又摔倒在地,外面几个壮汉是与里长一起来的,发现里长在屋里吃了亏,也忙着上前要帮忙。
金璜皱着眉头:“屋里已经很挤了,我说,你这么厉害,就不能把人给清出去再打吗?”
凤歌不知她在与谁说话,只听见屋顶发出声响,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屋顶落下来,将里长一脚踢了出去,正好与那几个要上来帮忙的壮汉撞成一团,落在外面。
一时间他们痛的嗞牙咧嘴,爬不起来。
凤歌忙跟了出去,发现那个灰色的身影右手长剑一抖,就要向里长斩下,忙喝了一声:“住手。”
她认出那个灰色的身影是关林森,顿时安心了许多,现在她体会到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把禁军的指挥权牢牢抓在手上了。
“虽然是职责所在,但是你也不能这样逼人太甚!人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他交药交钱,就不能找你的上头,商量着能不能减免吗?”
里长揉着摔疼的屁股,勉强爬起来:“减免?说的轻巧,你以为谁上嘴皮下嘴皮一搭就能减免,除了皇帝老子,谁也没这权力!上头规定,只有朝廷认定的灾年,才能减免,最近风调雨顺,哪来的灾年?”
“对于家里实在交不出的呢,没有规定吗?”
“有啊,如果是寡妇带儿,或是家里死的只剩六旬以上老人的绝户,可以减免。韩老三还活着,家里两个儿子,哪条也不符合啊。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吗,太太平平把该交的都交了,我也不想来啊,这破山里,就这么几户人家,每次一来就要耽误大半天的功夫。你这么厉害,不如你教我应该怎么办?”
凤歌问道:“那他要交多少钱?”
“五十文钱。”
“我这不止五十文,拿去吧。”凤歌从怀里将那包铜钱递给里长,里长先不敢接,生怕是什么阴谋,但是看着她一脸诚恳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靠过来,见她真的没有攻击的意思,灰衣人也默默站在一边,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他接过铜钱,掂了掂,知道里面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