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性的意志不在一个人手里,而是在多人的手里,即元老院的手里。
这样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有效地避免了个人****,起码是不至于偏颇。
但这里面也有许多问题,这些所谓的元老院组成人选是怎么产生的?运行机制又是怎样?
象这么多人在里面,肯定是良莠不齐,又怎么能保证他们做出的决策就是正确的呢?
再者说,有时候良机仅仅是在一瞬间,若在中国,领导者定了就是定了,但若按照他们的方式,把这些人集中起来,等讨论完了,机会也许就已经错过了。
何况有时候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如果一帮庸才占据高位,再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定夺的话,还谈什么治国?
“要是能把这两种方式结合在一起,各扬其长,各避其短,这样就好了。”马腾心里感叹道。
有诗云:
殚精竭虑看八方,亘古未有难周详。
推陈出新堪已任,且到骊轩来察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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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大人,我们已到了骊轩县。前面的村落叫当利里,是一个骊轩人的居住区。”高何奇向马腾和众人说道。
“过去看看。”马腾说。
众人称诺。
高何奇说:“整个骊轩县人口并不多,不过万许人,其中绝对多数是骊轩人,依然保留着他们的语言和风俗习惯。
不过由于与汉人通婚,这二百年下来了,受汉人的影响也很大。
他们家中的男孩子,一般有两个名字,一国汉名,一为骊轩名;语言也是汉语与骊轩共用。
因此,与他们交流,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个村落一如普通的河西民居,都是以板房为屋,若不是进村见到了一些金发碧眼个子高高膀大腰圆的骊轩人,你还以为就是一个一般的村落。
不过象这种情况,在河西地区比比皆是。
因为在河西地方,各种少数民族聚族而居,相邻的两个村子,这个村落是汉人,那个村落可能就是羌人,而另一个村落就有可能是氐人,人们的衣食住行面貌语言,可能都不一样。
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唯有外来人,乍一见到,可能会觉得有点新奇。
进了村,马腾等人下了马,安步当车,徐徐而行。
路上一些小孩子,可能正在玩什么游戏,咯咯笑着来回跑,对马腾等人浑不在意。
马腾注意到,这些小孩子明显地不同于汉人的后代,不到一个个如洋娃娃一般着实令人喜欢。
“这就是混血的力量啊!”欣赏着这些可爱的玩童,众人不胜欣喜。
路上不时碰到一些村民,有汉人,有骊轩人,也有二不象的,但姿容较纯粹的汉人或骊轩人,更加耐看。
村中间有一个小广场,围坐着一圈人,中间有一个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似乎是正在开什么会议。
这些人外面,有七八个围观者,还有几个小孩子,自顾自地打闹。
“过去看看。”马腾将无风交给范吉,同乐熹、高何奇走了过去。
看了一会儿,马腾看出门道来了。
居中而坐的人,是村里的里正;围绕一圈而坐的,是村里的某个组织。
他们议论的话题,是今年天气较往年有些干旱,庄稼长势不好,正在研究采取什么得力的措施改善这种局面。
从整个会场的情势来看,居中而坐的里正虽说位置突出,但他被众人所包围,而且质询声不断,明显地是处于被审视的一方。
里正说:“今年以来,老天爷下的雨量比起往年只有三成。
我们河西地方降雨量本来就少,这样一来,降水量只能保证我们能把种子给种上,以及初期禾苗的生长。
由于这些年来咱们这里一直是风调雨顺,从没有遇到干旱的情况,所以原先的沟渠有的已经废弃,有的则严重淤塞,从河里引水的水车也破败不堪使用。
上次会议以后,村里定下了延请工匠修复水车、疏通水渠两件事,解决了一部分田地的浇灌问题。
但由于目前还未到讯期,河水流量很小,再加上上游取水的也很多,所以河水已经干涸。
前两天,我组织村里的劳力在水车旁边挖井,所出之水供人畜饮水尚可,用之浇灌则远远不能。
看这几天的天气,近期降雨似乎没有可能。
从这几点来看,我们村的干旱恐怕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并且会越来越严重。”
围坐中有一人问道:“照目前的形势,你估计对收成的影响有多大?”
里正说:“今年收成受影响是肯定的。
现在村里一些地势稍高的田地,受灾已经很严重,只有一些洼地还可支撑。
若照这个样子下去,时间不用长,再有半个月,洼地里的庄稼也会象别的庄稼一样。
若再有个二十来天不下雨,今年秋天庄稼绝收也不是没有可能。”
众人一时无语,只有旁边那几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不知大人之忧愁,仍自在嬉笑玩耍。
过了一会儿,围坐中有一人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就没找找官府?要是他们能替我们想想办法也说不定。”
里正两手一摊,苦笑着说:“我早就找过乡里。乡长也无能为力,说受灾的不止我们一个村,大家伙都一样,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这个王乡长,平日里有事没事就来我们村里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