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尉迟接着说:“我们听到这个消息时,为时已晚,是以没能参加上这一次的边市。
我们听说下一次的边市在九月份开始,还请将军眷属我等,容我们搭上下一次的顺风车。
将军活命之恩,我等永志不忘。将军但有所命,我等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马腾略作沉吟,向龙烟道:“含华兄,边市是在你的地盘上进行。
除了步度根、轲比能两个部落外,再加上这三个部落,你那里能接待得了吗?可有什么困难?”
龙烟会意,说道:“困难肯定是有的。
这一次的边市,历时一个多月,累计交易人数达三十多万。
一开始我们对来的人数太过保守,困难估计不足,是以在摊位设施、后勤供给等方面上都严重缺乏。
这一次边市之后,我已让下边的人重新设计,扩大规模,以备下次之需。
只是这三个部落一下子加入进来,人数又会大大增加,我原先的规划可能大大不足,又要重新进行估算。
这样一来,前期投入势必大大增加。
前一段时间,这三位大人到居延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觉得很头痛。”
马腾对龙烟的配合默契很是满意,叹了口气,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三位大人可能不知道,这次的边市,是我三番五次地向朝庭进行游说,后来又直接找了皇上,这才批下来的。
一开始,我们也觉得这个事很简单,不就是互市吗?
你拿来东西,我拿来东西,说定一个交易方式,进行交换就是了。
谁知到了互市的时候,一系列的问题就出来了。
上次边市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光听他们说,我头都大了。
为了维持边市的顺利进行,我们居延县整整一个月都没能回一次家,白天黑夜都有事。
当然也有好事,其中一个鲜卑大叔看上了我们龙县令,非要把他的姑娘嫁给龙县令作妾。”
说到这里,屋里人都笑了。
“当然,我们龙县令没敢要。”马腾接着说,“不是他不想要,是不能要。因为我们龙县令是一个谦谦君子。
其实这些都是其次,我们的人受点累,这都不要紧。
关键在于这次边市,朝庭批是批了,但一文钱都没给我们往下拨。
上次边市的时候,我们是收了一点税,但这些税,连这些人的饭钱都不够。
三位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上次到居延的时候跟龙县令说,鲜卑部落的兄弟们不远千里而来,交易成不成功不说,但凡是来的,每人管一顿饭,男子每人一壶酒。
我们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啊,不能让鲜卑弟兄们把我们给瞧小喽。
这样最后统算下来,不但没赚钱,反而赔了不少。
是以我告诉龙县令,下一次的边市,这饭还真管不起了。这点,请三位大人可要原谅啊!”
西方尉迟说:“理解理解,都一样都一样。
不但你们的朝庭是这样,就是我们的檀石槐大人也是这样,有事了,一声令下,但人吃马嚼的,他一概不问。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一点,我们有思想考虑。临来之前,我们三个商量过了,知道你们有难处,这样,我们三人每人再拿出五百匹战马。
当然,这些马与今天我们带来的马不能比,但也都是上好的马匹,略表一下我们的诚意。”
谁知马腾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把众人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马腾笑着摇摇头。
破多罗见了,有点着急,说道:“将军莫非嫌少?我们还可以再加的!”
马腾笑着说:“破多罗大人,你想错了。
我好歹也是大汉堂堂一名郡守,而且地处河西这个地方,我会少你区区一千五百匹战马?
我刚才跟你们说这些,是要你们理解我们的难处,不是乘机跟你们要马匹。
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小人了吗?”
“那那你想要什么?”破多罗脖子上的青筋都迸出来了。
这时胡口古引说话了,道:“破多罗,稍安勿躁!听将军把话说完。”
马腾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都不了解。
我这个人没有别的好处,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事先把话说明了,堂堂亮亮,不藏着掖着。
我刚才说了,我把我们目前的困难跟你们说明白,目的是希望以后你们来互市的时候,如果万一我们有个招待不周,还希望你们能够予以谅解。
今天你们带来的东西我都收下了,这是我们弟兄们之间的情谊,如果说我要不收的话,那就是瞧不起你们。
再额外的东西,我连一根羊毛都不会要;不但不会要,我今天还让郡里的五官曹掾乐熹先生给各位备了一点薄礼,包括到张掖的每个士兵,人人有份。
这也是我们弟兄们的情谊。如果说你们不要的话,那就是瞧不起我马腾。有来无往非君子嘛,这是应该的。
这样,你们想参与居延下一次的互市,我表示欢迎。我不希望我们这第一次见面变成最后一次。
以后,我们还要常来常往,象走亲戚一样。
我为什么要这样想、这样做?
今天下午三位大人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我还与他们讲,尽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总觉得心里与你们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好像我们以前在哪儿见过似的。
总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