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倏地自行向王仁的刀锋一挺,“刷”的一声,利刃赫然穿心而过,登时血花四溅!
这一幕发生太快,没人能料到李磐竟然自甘一死,也要让李谡脱身…
李谡惊呼道:
“李磐!”
陡生巨变,王仁也是一惊,握着着匕首,望着软软倒向自己的李磐,自己并非有意要杀他,而是利用他要挟一下李谡就范而已,想不到李磐竟会性烈至此,又暗念真杀了他,李祖隆恐怕要将其真的大卸八块,一时心怯抽刀,岂料李磐虽是气若游丝,仍死命捉紧他的手,瞪着王仁癫狂大笑道:
“哈哈,你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吗?
李磐一边说,一边咳嗽,嘴中已血如泉涌,似将在堵塞他的朱唇,叫他永远也再说不出半句话,但他最后还是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因为,我为了公主,可惜牺牲一切,哪怕性命,可你这样无情无义之人永远都不会懂!“
说罢,李磐幽幽的回望鬼虎,血红的嘴唇流露一丝平和满足的轻笑,接着,紧抓着王仁的手逐渐松软,虎躯亦缓缓的,软软的的倒了下来…
泪,恍如江河缺堤,顺着李谡的面颊淌至衣襟,她静立如故,但众人皆看见她红着的双目泛起一片泪光,无奈随风而干。
恰逢寒风“呼呼”吹来,夹杂着漫天雪花而来,苍天似乎也正在流泪…
静海眼见李磐如此饮恨而殁,不由得垂首轻叹,道:
“来生何其渺,往世知多少。
转眼无常来,零落逐秋草。
缘尽在一朝,云山隔远道。
分飞不同林,默默以终老。
读书对闲窗,悠然闻青鸟。
素手弄幽琴,无求万事好。
唯叹世人心,情中空颠倒。
碌碌四奔波,泥巴当成宝。
大道如青天,相逢几人晓。
寄语向故人,莫为俗情恼。“
语毕,又望向伤心难过的李谡,挽言一句:
“公主,逝者已逝,还请节哀,此番王师弟,静安师兄,你们总是当真无底线了,伤了天和,我辈出家修道之人,何必呢!”
语音悲切,却眨眼静海喊了一声“无量天尊”,悠悠继续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大道至简,三年可期,公主不如放下,贫道愿做您修道的引路人,那纯阳吕祖当年仕途失意,亦是有汉钟离引他求道…”
喋喋不休的静海也已隐晦透出了意思,只要李谡答应他,就不会袖手旁观,出手制止这群人继续为难她!
李磐倒在了地上,李谡却没有冲过去扶起他,因为白皙的脖颈上架有数柄长剑,只要一动,恐怕就是要皮开肉绽。
她只是默默流泪,自穿越回古代,她告别了现代科技,娱乐活动,甚至连吃饭生活全都变了,她后来认命了,想做农民,但,事与愿违,他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害她的就是养父李卿武,后来又原谅他了…再变身后,她又开始适应新身份,新身体,新生活,尝试变为正常女人一样,是苍天弄人,总叫缘份飘渺?还是冥冥中早有定数,命运多舛,让她始终无法好梦难圆!
李谡双目暴睁,冷冷瞪着王仁,而王仁在她俏脸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表情,仅听得她那双纤手攥拳在“叮叮“作响!
心虚之下,他怕李谡突然发难,琢磨着大错都铸成事实了,倒不如自己先发制人,提着匕首朝李谡冲去,嘴里道:
“李磐死了,你一定会杀我,不如我先杀了你,永除后患!”
他见青城派弟子们的剑架在她脖子上,动弹不得,故此先发制人,免得节外生枝,心计极为歹毒,眼看匕首就要划破她柔嫩雪肌,李谡却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蓦地,剑光一挡。
静海终于看不下去,饮怒出手,拦住了王仁道:
“师弟,不许杀!”
王仁见其如此疾言厉色,一时间呆在当场,此时静安却劝道:
“静海师弟,我们刚才就向公主声明,叫她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交出内功心法,但你看,李磐他宁死不说,公主也不说,二人甘愿喝这杯罚酒,你也别太枉作好人!”
他语调极为轻松自若,静海闻言,心寒如冰,急道:
“师兄,师傅派我们出来是干什么的?”
静安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提此事,又担心到嘴的鸭子给静海破坏了,没好气道:
“师傅派我们来处理铁佛派的杀手,怎了?”
静海道:
“那就结了,师兄,我可记得师父说过,至于李磐还有公主只需要调查清楚,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你看看,咱们都干了些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斜瞥正在悲伤不已的李谡,其实,此番话,他不单是向青城派的人重申,也是说给李谡听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并非跟他们一样,想对付李谡。
不过李谡只是惘然,令静海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从青城派反水,出手帮忙。
王仁好事也给静海破坏,不耐烦的盯着他道:
“静海师兄,你兜兜转转的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是不是贱公主可怜惜惜的样子,要出手帮忙,与我们大家做对?”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面露不善的望向静海,这可是触及他们所有人的利益了。
静海对李谡还是不忍心下辣手,硬着头皮道:
“诸位,我只想说一句,大丈夫必须恩怨分明,我们与公主、李磐二人向无过节,前来逼迫她们交出秘籍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