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真是受够了,被燕七吼得头皮一阵发麻。
正在烦躁的时候,贾德道走了进来:“拜见府尹大人,府尹大人找我何事?”
燕七笑看陶东海,心里冷笑:这厮演戏不错,算是个实力派演员。
“哎呀,陶东家来了,就等你呢。”
贾德道热情招待陶东海坐下。
陶东海看了燕七一眼,故作惊诧:“你怎么在这?”
燕七继续做戏:“这又不是你家的热炕头,我为何不能坐在这里?”
“你……”
陶东海虽然是在演戏,但听了燕七又臭又硬的话,也难免生气。
贾德道故意做和事佬:“燕公子,陶东家,咱们都别吵,今天我请你们二位前来,是为了商议金陵民生大事,希望你们两位能站在民生大义的立场上,放下私人恩怨,高屋建瓴,为金陵百姓谋福,为祖上积德。”
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不过,越是滴水不漏的话,越是虚假。
陶东海急忙表忠心:“府尹大人放心,我是有一颗善心的,身为金陵首富,自然要担负起金陵的民生和社稷。大人有事相求,我必定全力以赴。”
“此言大善,大善啊。”
贾德道故意称赞陶东海,趁机说道:“是这样,燕公子要远去苏州借钱购粮,我却认为,远水解不了近渴,莫不如,就在陶氏钱庄借钱,岂不是好?”
“这个……”
陶东海故作沉思。
这都是演戏。
他要是立刻答应下来,岂不是显得过于孟浪了?
踌躇了一阵,陶东海一脸为难:“贾府尹,这……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贾德道语重心长劝慰:“这怎么是为难你呢?陶氏钱庄的钱,借给谁不是借啊,借给燕公子就不行?反正一切都是按规矩办事。”
“再说了,燕公子借钱是为了购粮,这也是为了黎民百姓啊。陶东家,你若真有一颗大义之心,就该全力支持,岂能敷衍塞责,故意刁难?”
陶东海犹豫了好一阵,才叹了口气:“好吧,看在府尹大人殷殷劝慰的份上,我就勉勉强强答应下来。”
燕七立刻挥手:“别勉强,我这人最不愿意勉强人家,你不借我,苏州自有人借我,我还就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了?”
说完,起身就走,十分果决。
这一下,气势完胜。
陶东海傻眼了。
燕七这厮完全不安套路出牌啊。
正常来讲,燕七借到了钱,应该喜笑颜开才对。
可是这厮,借钱还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
真是奇葩。
这下可好,燕七不配合,戏份不好演下去了。
贾德道狠狠瞪了陶东海一眼,又赶紧跑过去,将燕七拉回来。
燕七故意使劲,甩了贾德道一个大马趴。
“哎呀,好痛。”:
贾德道下巴撞在了桌腿上,痛的牙龈出血。
差役急忙将贾德道扶起来,怒视燕七,钢刀出鞘。
贾德道生怕燕七跑了,哪里还敢得罪燕七,扇了差役一个大嘴巴:“干什么?竟然敢对燕公子无礼?给我退下。”
差役懵了,暗骂贾德道:麻痹的,你脑子就是被驴踢了,帮你你还不愿意,艹!’
喝退差役,贾德道向燕七软语相求:“燕公子,有话好好说。”
燕七牛气得很:“贾府尹,别拦着我,我向来不受气,借我钱的人多了,陶东海算老几?还勉强答应?我呸,我燕七神通广大,在哪里借不到钱?”
“是是是,燕公子是什么人啊,能力非常强悍,借钱就像掰玉米,手到擒来啊。”
贾德道这个窝囊啊,但还得好事多磨:“不过,燕公子先息怒,你还是误会了陶东家的意思,陶东海刚才根本没有说勉强二字啊。陶东家,你说了吗?”
“啊?”
陶东海也很窝囊,愣了一下,无奈点头:“这个……没有,我没有说勉强啊。”
贾德道向燕七哈哈一笑:“听到了吗?陶东家根本就没说勉强嘛。”
燕七摸摸鼻子:“这么说,是我听错了?”
贾德道连连点头:“听错了,是燕公子听错了。陶东家,是不是啊?”
陶东海捏着鼻子哼道:“是听错了。”
燕七笑看陶东海:“这么说,陶东家很愿意借钱给我?”
陶东海板着脸点头:“愿意,当然愿意。”
燕七盯着陶东海好半天:“但我感觉陶东家一脸不情愿,你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陶东海怒了:“你……”
贾德道脸色愠怒:“陶东家!”
陶东海无奈,挤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嘿嘿,我开心,我很开心啊。”
燕七哈哈大笑:“这才对嘛,既然陶东家愿意借钱,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
日!
借我的钱,还要给我面子,这什么混账逻辑?
贾德道赶紧做和事佬:“燕公子,你需要多少钱?放心,只管张口,陶氏钱庄银子管够。”
燕七满脸笑意:“管够?”
陶东海胸有成足:“自然管够。”
燕七道:“那我就少借点,两千万两银子。”
“什么?两千万两银子?”
陶东海听了,惊得一下子跳起来:“这是掏了陶氏钱庄的老本,还叫少借点?”
燕七一听,心里暗喜。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陶氏钱庄的银根,大约就是两千万两。”
燕七相当懂得金融。
任何钱庄,都需要有一定的银根。
这是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