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儿,你来。”他喊道。
一个看上去二十岁出头,瘦弱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董爷。”
“这两天从底下给我找几个干净利索的,跟我出趟门。”
“干净利索的,知道了爷。”小虎点了点头。
“孩子,我跟你爷爷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事你不知道我不怪你,但是今天告诉你了,这事儿不是你能碰的。以后你就别再琢磨了。”他看了看我,有点语重心长的样子。
“您跟我爷爷要真是过命的交情,那你就把那本子给我,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有些恼火,但眼下他人多势众,我无可奈何。
“你知道这本子后面有多深的水。”他叹了口气。
“一码归一码,我们这代人的旧账就得我们结了。”
董大胡子这句话饶有深意,他似乎知道这个本子后面的故事。
“董爷,您知道这本子里的东西?”
他瞥了我一眼,站起身。
“走了。”他摆摆手,四下站立的马仔列成了两排,小虎从沙发上把那条十分讲究的貂皮大麾披到了董大胡子肩上,跟着他扬长而去。
“李想,要不要喝点东西。”红姐走过来问我。
“红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前两天袭击我们的人,董大胡子似乎知道他是谁。”
“怎么?”
“二两那天收到线报,说是南环那边有个人,和那天那个穿着兜帽的人挺像。他带着人过去,正碰见董大胡子带着人去要账,二两把这事添油加醋地跟董大胡子一说,他竟然特别着急的想见你。”
“而且董大胡子在县城的势力你也知道,如果他答应帮助我们,那应该能快不少。”
红姐喝了一口红酒,搓了搓脸。
“你别见怪,我也不知道他刚刚还慈眉善目的,变脸变得比狗还快。”
“这是这件事最后的线索,就这么没了。”我正说着,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了。
我翻出手机,正准备接通,可是我定睛一看那个号码,瞬间就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这不是那天那个甘肃兰州的号码么。
红姐看出我表情的变化,问我怎么了。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接通了电话按下了录音键。
“嗞嗞……嗞嗞……红姐,您这是什……嗞嗞……意思……”
电话另一端,那个声音,那不是我的声音吗?
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赶忙问一旁同样面色焦虑的红姐。
“你这店里,有没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如果有你就赶紧拿出来。”
“窃听器?迪厅里装个窃听器有什么用?”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打开了免提键,对她打了个手势。
“嗞嗞嗞嗞……店里……嗞嗞……听器之类的,如果……嗞嗞嗞嗞……拿出来。”
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怎么办。
但是两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默契,就是安静了下来。
我指了指四周,示意红姐搜寻。与此同时自己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电话里除了噪声,没有我的脚步声,我走到了另一个屋子,大声喊了一声:“红姐!”
电话那头的声音果然小了很多,看来果然是有窃听器在那个屋子的。
时间差不多持续了三分多钟,电话挂断了。
“红姐?找到没?”我问到。
只是觉得背对着我的红姐反应有些不太对劲,我走了过去。
发现她的身体正在不停的颤抖。
红姐的脚下,一只两指粗的黑花蜈蚣正在地上蠕动。
我从未见过一只如此巨大的蜈蚣,长度已差不多有四十多公分,那只蜈蚣的头顶有一个类似于人脸的黑色色块,一股腥臭气扑鼻而来。
更加诡异的是,那只蜈蚣的背部格外的臃肿,像是得了佝偻病一般凸了起来,还在不停的发出类似于电话里嗞嗞的声音。
我向来是不怕这种虫子的,虽然这只虫子的规格比其他虫子大的多得多,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我一直脚直接踩上去,用力一碾。
那蜈蚣的外壳比一般的虫子要坚硬得多,我这一脚下去竟然没有把这它踩烂,这蜈蚣吃痛,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力道很大,我有些慌了,于是又是几脚。
那蜈蚣才算不动弹了,一股黑褐色的液体流了出来,由于我的用力过猛,有些液体已经溅到了墙角。
那液体腥臭无比,我捏着鼻子蹲下来,有道是百足大虫虽死犹僵,那只蜈蚣虽然被我踩踏了这么多次,但那触角还在缓慢的动弹虽是如此,它已经成不了气候。
我捏着鼻子,蹲了下去。
那只蜈蚣的身体已经被我踩得稀巴烂,在一堆恶臭的烂肉里,我发现了一个纽扣大小的包裹着灰色薄膜的金属物质,我用食指中指想把那个窃听器夹出来,却发现这个窃听器植的极深,而且时间也很长了,窃听器已经和虫子的肉身长到了一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当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十分流行的“虫戚”窃听器,这种窃听器因为其体积小,信号强在冷战时期被克格勃广泛的应用,时至今日已经是落伍的东西。
怎么还会有人使用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天在陈三住宅里我听到的声音也是这东西发出来的?
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这个幕后操纵者的方式十分奇怪,他总是喜欢用一些十分过时的手段来告诉我线索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