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然自知寿元无多,且灵根普通,自然没有前往测试一番的心思,当即埋头疾走,赶到天舟雅园的时候,已然是夕阳西下黄昏时分。
天舟雅园的租赁处颇为热闹,正有两名金丹五级的修者带领五名筑基八级的修者办理入住租赁手续。
天舟雅园收费昂贵,万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前来租住。
秦漠然见排队人多,于是疾步抢前,排在了一个胖子的身后。
与此同时,另有一名锦袍公子疾步抢了过来,此人身材颇为矮小,见得秦漠然人高马大的模样,情不自禁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一言未发,老老实实排在秦漠然身后。
秦漠然不动神色的观察对方,心中暗自惊讶,这厮一副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模样,看面相顶多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不意已然是筑基七级的修为。
这等人物,必然是天资超卓之辈。而且身着锦袍玉带,看那衣服的材质、玉带上的纹路刻绘,以及项坠、鞋帽等物,居然全都是上品的灵器,显然其出身非富即贵,必定是颇有来历之人,绝不可能是穷哈哈的苦逼散修。
眼见对方装备奢侈,秦漠然习惯性的看不顺眼,心中暗自冷笑。任你小子的装备如何豪华,却也无法获得一处别院。需知这天舟雅园一共五百个别院,此刻已然排至四百九十一号,以此计算,秦漠然排在五百号,到这锦袍公子时正好轮空。
日暮天晚,又有数名修者赶到此间,老老实实的按着顺序排队等候。
秦漠然的猜想果然得到了印证,一名瘦削的筑基修者点了点人数,随即大声吆喝道:“后面的人听好了,现下还剩七个别院,你等排队之人自行计算人数,如果轮空,便自行离去,切莫浪费时间。”
听得此言,那锦袍公子踮起脚尖打量了一番人数,眉头越发皱得厉害,居然向秦漠然传音道:“前面这位兄台,在下必须有一处静地才能安睡,不知能否将咱俩位置换一换,在下愿出二百灵!”
二百灵不是个小数,平白得到这么一笔灵石,换做别的修者没准就同意了。
可秦漠然哪里是将二百灵放在眼里之人,再说了,见这厮一副富贵逼人的模样,他心中就莫名生出几分抵触的情绪。
嗯,以机械文明用语来说,这就是典型的仇富心理,于是冷笑一声:“什么兄台不兄台的,我跟你很熟么?二百灵就想换哥们的位置?你当打发叫花子呢?”
秦漠然口气挺冲,却将这锦袍公子给气得够呛,此人眉毛一耸就欲发作,不过瞬间却又冷静,“四海之内皆兄弟,我等修者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兄台既然也想要个别院,不如你我合租此院可好,你我皆无随从,每院预留两个拍卖会的佳座,当不会影响兄台参加拍卖,七日的房租,全都算在小弟身上得了!”
七日的房租,这可是七百灵,锦袍公子自认这条件已然优厚的无可复加,对方断无拒绝之理。哪知那高大青年却冷笑一声传音道:“本人好洁,最是见不得他人睡觉时磨牙放屁,算了,您还是别寻他人吧!”
你睡觉才磨牙放屁呢!锦袍公子气得差点炸了肺,恨恨的瞪了秦漠然一眼,正欲转身离去,却见一名颇为不含糊的胖子越过众人,三两步凑到一名金丹真人的身前,拱手说道:“吴前辈,晚辈候东河,乃云蒙候家之人,日前托前辈订了一个别院.....”
那吴姓修者哈哈一笑:“原来是北禄老哥的后人,嗯,小伙子不错,三十来岁已然是筑基四级。天玄,这是吴某故交后人,日前托某订了个别院,你安排一下!”
那叫做天玄的筑基修者身材矮胖,听得吩咐,当即替候东河办理了入住手续,随即扬声道:“还剩六个别院,你等排队之人自行计算人数,如果轮空,便自行离去,明日里如有闲置,再行补订,切莫浪费时间。”
秦漠然本来能够得到最后一个别院,被这厮一插队,却轮不到他了。心中的郁闷,那就不要说的太多。
不过面对一大票金丹真人,他也实在兴不起较劲的心理,在不‘炒氢蛋’的情况下,找万宝大会金丹真人的晦气,无疑于自寻死路。这倒无关血性不血性的问题,实在是这种以卵击石的行为怎么看怎么都没有必要。
秦漠然一扭头正要离开,那锦袍公子却忒也可恶,两只眼睛定定的望着秦漠然,嘴角明显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尤为气人的是,这厮不知许了什么好处,居然说动秦漠然前面那胖子与其调换了位置。虽然颇舍了些灵石,——秦漠然看得清楚,俩人错身而过的瞬间,锦袍公子颇为隐晦的塞给那胖子一个储物袋。
这下可好,此人得了别院,秦漠然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面子可丢得老大了。看着对方得意的贱笑,秦漠然心头火起,恨不得在这家伙颇显俊美的脸上狠狠来上一拳。
眼瞅着对方得了五百号别院,得意洋洋的向天舟雅园走去,以秦漠然超乎常人的自尊心,可受不得这等憋屈,眉头一皱,随即大踏步向那吴姓金丹真人走去。
众人办理完所有入驻手续,辛苦了整整一天,各自伸了个懒腰,正收拾着准备离开。眼见秦漠然大踏步而来,那名叫作天玄的矮胖修者大声喝止道:“所有院落已被占满,客人止步,明日请早!”
秦漠然却根本不加理会,反而远远的向那吴姓金丹真人拱手一礼:“吴前辈留步,晚辈奉家师之命,前来参加万宝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