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着什么?”
阿宾得意的笑道:“当然是那女人了,我猜这女人没说实话。”
“何以见得?”
“因为米大哥回去跟踪她了……”阿宾说到这里,一脸坏笑,学着韦幼青的语气道,“依你之见,不是我说的这样,还会是哪样?”
韦幼青“呵呵”笑了起来,最后不忘提醒阿宾道:“阿宾,我们说话不避你,是信得过你,可你自己要记住,在这里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告诉其他人。”他顿了顿,认真的说,“包括咱们自己的人之间,也不能互通消息,记住了吗?”
阿宾连忙点头应着,又为难的说:“小酋长,像刚才我说的昨晚的事……”
韦幼青旋即明白了阿宾的意思,摇头笑道:“是我的不对。好,以后这样的事我不会逼你说,我自己去问就是,我也不会告诉绎心叔是你说的。”
阿宾咧咧嘴,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韦幼青见状笑道:“外面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若是不喜欢,你年小,还可以回岛去继续攻书……”
阿宾连连摇头,坚决的说道:“不!我不回去!”
“你要是为着怕读书,就不必跟着我,跟着我,就必须读书。”韦幼青认真的说,“读书不仅仅是为了考试做官,多读些书可以明心性,不容易被这浊世迷了眼睛。”
“是!”阿宾有些惭愧,“我也后悔小时候顽劣,没有好好读书,如今再回去读书考官,就要跟着弟弟妹妹一起,我实在丢不起那人,才说不肯读了,现在跟着小酋长,就不怕人笑话了!”
韦幼青“扑哧”一笑,擂了阿宾一拳,笑骂道:“瞧这一肚子小心眼儿!”想着眼前这人算是花慈阳的堂兄,韦幼青又说,“以后你也不用叫的这么生分,叫我大哥就行。”
阿宾高兴的说:“好的,就像绎心叔称呼时先生那样!阿宾以后会像绎心叔那样,做大哥的左膀右臂!”
两人说笑着,从那条秘道回到半山山庄,见绎心已经回来了。果然如米粒儿所言,昨晚死的那个人,是瑞亲王李承晚。如今京兆伊衙门和羽林军已经开始调查此案,听说皇帝很伤心,触发旧疾,正在休养。
“绎心叔,你觉得此事是谁做的?”
“灵儿从昨晚就离开了清平坊。”绎心答非所问道。
韦幼青明了的点点头道:“灵儿是心门的人,心门地处天石山。天石山是钱苗之的地盘,钱苗之是赵党。如果我没有猜错,灵儿以前并没有背叛过胡先生,是因为心门以前没有投靠赵伯庸。”
绎心赞许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我今天回来,听说你去了梨林,可是发现了那条秘道?”
韦幼青正想问此事,见绎心主动提起,韦幼青不由得脸拉下来,嗔道:“绎心叔,说句大不敬的话,义父这次可是做事太不周密了!虽然那园丁是他心上人荐来的,也不能这么由着他胡来!若是被米粒儿惦记上,后患可就太大了!”
绎心嗤之以鼻的斜睨了韦幼青一眼,道:“还不错,知道自己这通埋怨大不敬!大哥心里有那女人不假,可什么时候为她误过事?那米粒儿,盯着大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不卖个破绽给他,只怕他不会消停!”
“破绽?”韦幼青一愣,旋明白了,轻声道,“绎心叔的意思,是还有更大的秘密隐藏着?”
绎心一笑,轻声道:“那当然。你不是怪有事不告诉你吗?今晚带你去见我们的人。他们都对你仰慕之至,听说你要来,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拆下来洗过,还要让我先去过过眼。这才耽搁了几天,受你奚落!”
韦幼青有些惭愧的摸了摸鼻子,小声辩解道:“我一个小辈,哪里能奚落谁?”
绎心则正色道:“当日在许二哥船上所说的话,不是顽话!这次大家请你去,就是要正式的拜见少主。韦酋长不能离开珍珠岛,我们这群人以你马首是瞻。”
韦幼青不再说话,绎心的话太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事到临头,除了好好想想该怎么去做,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入夜,绎心与韦幼青身穿黑色劲装,脸上戴了黑色软皮面具,悄无声息的从南边密林,再次来到梨林。
阿宾则大摇大摆的顺着大路,与他们二人隔了不远跟在后面。直至眼见着二人进入秘道,才坐在梨林的暗影处盯着木屋的门,机警的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依旧是白天那条秘道,只是带路的绎心下到底部时没有沿着小路往右拐,而是在左边墙壁上轻轻的叩击。
少顷,只见石墙“轰隆”一声打开,里面显出一个房间。房间里插着火把,屋子被照的很亮。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房门口站着二人,韦幼青觉得二人面熟,细想之下好像是在雷州见过。
“少主。”绎心轻轻的对二人说。
那两人接着跪拜行礼,韦幼青站定了受了他们二人这一礼。绎心又打开房间里的一架橱柜门,后面竟是一个幽深的通道。
门口二人取过火把交给韦幼青,韦幼青跟着绎心进入过道。过道里很干燥,也很宽敞,他们两人在里面并不觉得气闷和局促。
韦幼青见绎心一句话不说,随着他往前走,每到一个拐弯或者要紧处,都会有人把守。绎心皆会说两个字:少主。
韦幼青也数不清这一路受了多少人的大礼,直到来到一处旋转楼梯,拾阶而上,打开门,韦幼青只觉有夜风扑面,繁星满天,竟是到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