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
陈良坐在沙发上,和关琛寒暄了几句,然后进入了主题。
“关总,你应该清楚我来是为了什么吧?”
“当然。”
关琛点头朝陈良递过去一根雪茄,被陈良说谢谢不用后,自己也把雪茄放下,沉吟了一下,像是在筹措言辞,随即开口道:“王城,天生就是混江湖的人,有领袖风范,敢打敢拼,讲义气,有血性,而且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物,虽然表面上跟着我,但基本上是靠自己打出了一片天下,虽然出来还不算多久,但现在道上的年轻人都很服他,愿意给他卖命。”
关琛顿了下,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他这个人心太狠,做事比较绝,做了不少犯众怒的勾当,比如经常勒索那些开发商,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只要被他盯上,想方设法都要拔下一根毛来,假如对方不从,他手下那些人就会去工地闹事,逼对方停工,陈少,你也应该清楚,搞开发的,有几个善茬?有不少人都抱怨到了我这里,碍于孟少的面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帮他说点好话,他这是在刀尖上跳舞。”
虽然没多少往来,但毕竟是自己的亲人,既然大姨妈一家找到了自己,陈良觉得自己有义务解决这场麻烦。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九泉之下的母亲
向强功成名就,所以懂得惜福,顾全大局,但这个“城哥”可能就不一样了。
“王城觉得,开商赚的也是不义之财,他分一点,没什么大不了,他还想垄断全市沙石土方供应,要求独家代理那些开发商的沙石土方供应。”
关琛喝了口茶,继续道:“去年,有个开发商不鸟王城,结果清明节回老家扫墓的路上,宾利座驾被一辆泥头车撞成了废铁,一家四口包括和从特种部队退役的司机当场死亡,无一活口,蹊跷的是,肇事司机当场自杀,当事人死绝,车祸成了一桩悬案,事后很多人猜是王城干的,警方也调查过王城,后来因为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这三年,我完全从道上抽身,那些不干不净的买卖,全被王城接了过去,因为他是孟少以前的同学,我没法拒绝他。”
关琛知道王城这次惹了祸,所以叙述王城斑斑劣迹的同时,也不留痕迹将自己摘了出去。
“还有一件事,去年开始,王城在汉城和汉城周边十几个县市进行供货,他还在自己的场子散货,上个月条子对他经营的夜总会、ktv、洗浴中心进行突击检查,好在有人通风报信,没出事,我委婉劝过他几次,被他当成耳旁风。”
关琛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物,能从道上安然脱身,金盆洗手,这可没几人能够办到,从头到尾,他都没打听王城和陈良发生了什么矛盾,只是事无巨细的叙述着王城的种种劣迹。
大约过半个钟头,关琛陪着陈良下楼,且刻意落后陈良半步,无形中凸显出陈良身份的尊贵,引起过往员工频频侧目。
当两人经过前台时,还在提心吊胆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的前台小姐瞅见这一幕,思维宕机,人都傻了,一直等陈良关琛走远,都没回神。
“陈先生慢走。”
和陈良握了握手,直到目送陈良上车,关琛才转身回公司。
过刚易折。
以王城不留余地的个性,他早就知道,对方迟早会出事。
结果果不其然。
从孟少给他打电话的语气,这个年轻人来头非同凡响,比孟少应该都要牛逼。
不知道王城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重新进公司大门,手机响了,是以前的头马老黑打来的,现在的老黑也有自己的公司,身家过亿。
实际上最早跟着关琛的人,如今大多功成名就,这也是关琛引以为豪的事情,真正做到有福同享。
“打听清楚了吗?”
关琛眯着眼问。
“关哥,打听清楚了,事情起因是因为王城为了给手下出头,好像把人家的一个亲戚给打了,源头是因为在K米,孟少的这个朋友和蒋必武发生冲突,后来蒋文韬亲自来了都没用,蒋必武被打断了一只手。”
老黑的爆料令关琛一愣,失声问:“你确定没搞错?”
“没,听说蒋文韬屁都没放一个,人家打断了蒋必武的手,大摇大摆就走了。”
蒋文韬,蒋必武。
叔侄俩一个比一个猛。
“蒋文韬就真的没一点反应?”
“没,关哥,这个姓陈的肯定是不惧姓蒋的,琛哥,咱们那个项目,这下应该能保住了。”
关琛眼睛一亮。
前年年初,他拿了块地,两百多亩,还没来得及开,地产行业急转直下,只好耗着不开工,一直到去年年底,不被看好的地铁十一号线突然获批,之前拿下的地块正好在十一号线边上。
十一号获批没多久,财大气粗的万达再次拿地,着手建汉城第四个万达广场,而且就在关琛那块地对面,紧接着,政府公布一条消息,三中分校规划确定,也在这一片。
关琛这块地的巨大价值马上凸显出来,若是开发住宅,日后不但是学区房、地铁房,还紧邻新万达商圈,极为便利。
歪打正着的关琛欣喜若狂,这简直是天降鸿福,老天都在照顾他,他雄心万丈,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因为项目规模不小,便将昔日的兄弟全拉进来,可哪知道一个人突然跳出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苏威,威武集团老板,竟厚颜无耻的要关琛以当年的成交价转手地皮,关琛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