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似完全不在意侍女的感受,问起那猎人大汉道:“这位大叔,你们这是要去东都吧?”
猎人大汉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
这时那侍女却笑了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脑子,郑国南北气候差异,生长的特产也不同,如果将南部瓜果贩卖到东都定会有想尝鲜的富户出高价买。”
说罢还傲然的看了白发少年一眼。
侍女的话语似是给白发少年介绍商队,但白发少年知道,她这是在给猎人大汉解释。
白发少年很是配合的表现出十分惊讶的样子,让那侍女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甚至哼起了小调,这小调正是南部的民谣。
可能由于年龄的原因让两人由开始的不对付变得相互友好起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家常和一些郑国的趣事,比如哪个知府被小妾戴了绿帽子,哪位书生书生考取了功名之后迎娶了当地某家大人物的千金。
当午时已过天气转凉后,蛮修大汉再次大喝一声让商队前进,而这次白发少年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不少,不但被给予了吃食和干净的衣物,甚至骑上了商队中为数不多的马匹。
当商队前进了十几公里后天气变得更凉了,东郑沿海,按理说在这盛夏时节不应该如此的凉。
但这些好似并未引起那商队的注意,但白发少年却暗暗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这是常年过着刀尖舔血生活的人才具备的。
他不相信那蛮修和那群猎人感觉不到,不然他们不会活到今天。
更让白发青年感到奇怪的是那侍女返回马车时似有意无意说的一句话。
“天不早了,沐云寒,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可别冻坏了身子。”
是侍女知道有人要来袭击还是侍女是商队中其他势力的内应,而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反应,或者早就有了反应只是没有让沐云寒不知道。
在东郑国,侍女是没有权利参与任何事情的,她们的一切属于主人,她们的名字也来自于主人的名字。
而从事往返于郑国南北的大商户会给要在外历练的女儿找一名丑陋的侍女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沐云寒越来越觉的这个商队没那么简单。
天渐渐地暗了,商队再一次休息了起来,沐云寒以喜欢骑射为由向猎人大汉要了一张黄洋木弓和几只精钢弓箭。
沐云寒不想暴露太多,但到了现在,如果还把生命放在这群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手里,他...会死。
从那侍女云可儿都可以知道南郑东都内一些官家大户的详细丑闻来看,这只商队在东都内应该有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大到很少有人能够撼动,不然如此暴利的行商早就被东都内的权势人家找个理由霸占了家财。
用泥巴在树上画了几个圆圈,用弓箭射出几次后,很少有箭矢射在圆圈内而且射入的极浅,沐云寒虽然叹气摇头,但眼中却精芒一闪即逝,他知道他的射术并没有因为沉睡了数月变得生疏。
“沐公子真是好射术,如此年纪竟将射术练得如此出神入化,可儿佩服佩服。”云可儿在沐云寒身后嘲讽道,云可儿故意将两个如此拉长,好让沐云寒觉得难堪。
沐云寒转过头去,看了看云可儿,又看了看马上就要完全黑了的天,一把将云可儿扑倒,还没等云可儿愤怒便立即拿起了弓箭向右侧的一棵树木射去。
一声箭入树木的声音传来可在这声音中夹杂了弓箭入肉的声音,虽然没有引起对方惨叫,但却足以引起那蛮修男子的注意。
“敌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那几队猎人熟练的将车队包围在内。
但这些非但让沐云寒放心,反而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些猎人的动作太熟练了,熟练到好似演练了千百遍。
而且敢劫持这个商队的人绝对有修士的存在,而且会是十分可怕的那种。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沐云寒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似要将心中的压抑全部吐出去,但他却发现他的压抑感和危机感更加强烈,而且他知道,不管商队是胜利还是失败他都不能待在这个商队了。
“前面的朋友,留下一半的财物,朋友可安然离去。”声音从树林里传来,中气十足,而且振动的这片树林里的树叶哗哗直响,让人分辨不出声音的具体方向。
沐云寒看向那蛮修,却发现蛮修的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沐云寒拿出一只箭,却没有搭在弓上,他的注视着那漆黑的树林内部,腿部微微弯曲,尽量控制着小腿的肌肉不在颤抖。
蛮修摇头挥了挥手,似是无奈的妥协,正要开口准备财物时,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却同样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把所有的女人和射伤我兄弟的那小子留下。”
声音透着淫邪和残忍,让人毛骨悚然。
蛮修森然开口道:“朋友,过分了吧。”
当朋友两字刚一开口蛮修身上便出现密密麻麻的蛮纹,五颜六色。
过字出口,身上的蛮纹移动,蛮修身上气血之力迸发,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晃,竟取出一把漆黑的刀。
分字出口,蛮修身上的蛮纹已移动到了黑刀上,让黑刀平添了一股蛮荒的气息。
之后一刀斩在空处,却发出了如爆炸般的声响。
一声惨叫传来,正是那要商队交出所有女人和沐云寒的修士。
而此时,吧字才却刚刚从蛮修口中说出。
“动手。”一瞬间,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