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刘长老的语气就越加严厉了起来,完全不复起初的那种平易近人,淡定舒缓!
他的这些话,简直就像一把锋利而冰冷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这位西院孙长老的心窝子,让他一张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阵阵钝痛,他感觉自己的心肺简直都要炸开了!完全是被气的!
而紧挨着他的寒长老,脸色同样很不好看,老脸通红,不过,却不是气的,而是因为刘长老刚才那些话,让他感到脸上无光!
刚才刘长老那话虽然是对着他旁边的孙长老说的,但话里始终不离“孙传明、陈英”两个名儿,合着他外孙陈英,就是跟孙传明捆绑在一起了,要骂就俩人一起给骂了!只不过他脾气不像西院的孙长老那样火爆,这才一直没吱声,这才没给刘长老做文章的机会,不然此刻,他的处境也不见得比孙长老好多少!
“再说,若不是苏辛出手斩杀了这些人,那恐怕到时候死的就是东院弟子,甚至是苏辛本人了,苏辛乃我玉鼎洞天仅有的亲传弟子之一,若是他有了什么损失,那杜长老,请问你们西院承担的起吗?”刘长老还不肯罢休地补充了一句,让西院几位长老脸色更是难看。
第一次交锋,不能算是真正的战争,只能说是双方的一个试探,刘长老这边完胜!
“刘长老且慢,”眼看己方孙长老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杜长老终于开口了:“晚辈有一事不明,请问刘长老,您是怎么断定我门下孙传明、陈英有此行为的呢?”
杜长老身为玉鼎洞天外门长老,但此刻却在刘长老面前自称晚辈,若是被外人听到,一定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但是在场无论是刘长老,还是东院孙长老,又或者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南院、北院长老都是平静无比,脸上没有丝毫的异色。
的确,在内门长老面前,他们这些外门长老也的确只能以“晚辈”自居,毕竟无论是活得年龄,还是修为实力,亦或是身份地位,双方都不在一个量级上!
只不过,杜长老虽然言语上自称“晚辈”,语气里却是没有丝毫晚辈对长辈说话时,应有的谦卑,反而带着几分质问与不信!
“怎敢断定?杜长老,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刘长老哼笑了一声,道:“当事人便在此处,杜长老你说老夫是如何断定?要不要我将人请出来,当面对峙?”
“一面之词,如何能信?更遑论对峙!”杜长老仍旧狡辩道:“刘长老,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你口中的当事人,就是这杀人凶手,苏辛的发小!他们双方若是串通一气,说出的话,怎么能信?!”
“关于这件事,我也能够证明!”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一群人走了进来,这些人中有老有少,刚才的话语就是其中一名少年开口。
“你又是谁,长老谈话,哪有你这弟子开口的份儿?”杜长老本来想狡辩堵刘长老的嘴,却没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横插一嘴,顿时怒喝了起来。
“杜长老切莫动怒,这是我东院弟子——王充,正是这一连串事件的目击者!”东院这边,孙长老适时开口,道出了之前插话之人的身份,也喝止了杜长老,免得他没事儿找事儿!
之前孙长老等人带领王充回返东院之后,便跟随三位长老出去寻找苏辛的踪影,直至此时才接到通知,称小胖子已经返回了东院,这才和东院的灰衣长老等人赶了回来。
这一下,东院这边四位外门长老总算凑齐了,再加上有刘长老这尊内门的“前辈”在,东院这边的实力总算充实了起来。
孙长老此话一出,杜长老顿时脸色就是一沉,虽然他嘴上一直咬定是苏辛在没有理由的状况下,出手击杀了他门中的弟子,但事实到底如何,以他的心思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之前还以为侯清和孙传明能把事情做干净,却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纰漏,除了当事人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人看到,这让他就算有心为之辩解,也是无力而为啊!
见杜长老不再说话,旁边的寒长老以及之前被刘长老堵得说不出话的孙长老心里都是咯噔一声,杜长老这是什么意思?不说话,难道是要准备让步?
杜长老虽然也想杀苏辛,但却不像寒长老以及西院的孙长老两人那样,与苏辛有不共戴天之仇,杜长老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
如果现在杜长老退让的话,那对寒长老以及西院的孙长老两人来说,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偏偏西院这边孙长老、杜长老两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也就是说,现在西院这边能开口的,只有寒长老以及那名中年长老了!
寒长老眼神一狠,上前一步,沉声问道:“敢问刘长老,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陈英也参与了此事?当时我等和东院四位长老勘察凶杀现场的时候,孙传明是和侯清死在一起,可陈英却是死在西院之内,这分明是在说陈英与此事,与孙传明、侯清等人无关!”
“但陈英却死在苏辛手中,依我看,分明是他苏辛来到西院之后,却正巧碰到陈英,一怒之下便没了顾忌,开了杀戒!”
寒长老这么说一是想将陈英与这一连串的事件撇开关系,二便是为了能独立于孙传明、侯清之外,再治苏辛一个残害同门之罪!
他现在是看出来了,刘长老现在就是认定一切都是因为他西院弟子先对苏辛身边的人下的手,这才会惹来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