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思此刻正站在一根粗壮的桥墩下面,已经完全傻眼了,可是要论到原因,归根结底竟然是从周三开始的。
今天规划路线的时候,两个人讨论了很久,最终确定下来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还是以高速路为主,毕竟道路清晰,不用发愁辨别方向,只要每个出口都停下来看一眼就可以。随后冰甲和喷火器的上阵完成了最后的准备工作,邛思满怀壮志的就准备出发。可这时候桀氪突然冒出来一句,提醒他要走路的外面不要走里面。当年桀氪飞跨临城去获得证据的事儿邛思也是知道的,这家伙是有长途跋涉的经验,所以这一句劝告他是理所当然的听了。
然而他没有意识到的是,桀氪走的是一片荒原一条大道的塞北,而他今天则在河流纵横阡陌交通的江南,光顾着过河差点都偏离了被架起来的高速路,等他决定摸着路墩前进之后,突然发现已经好久都没有遇到分岔路口了,再往上一感知觉得不对,什么时候路面变得又窄又不平整了,紧接着一列动车从他感知中飞速穿过,邛思直接呆立在当场。
十米高的桥面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略微发力跑出几百米后立即折回冲刺,踏着桥墩飞快地来到桥面上,扒在低矮的护栏上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两条铁轨,铁轨的表面上还反射着太阳的光芒,似乎带着一分嘲笑意味照射在他的脸上。
手中的纸条彻底变成了废纸,他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错了路,至少目前的大方向还是向西偏北,返回寻找岔口无疑是不保险的行为,好在他很快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至少他还有一支后勤部队可以求助。
而就在他按亮屏幕的瞬间,一个巨大的bye-bye占据了本就不大的整个屏幕,手机自动关机了。他的手机是比较传统的型号,耗电量不是很凶猛,一般一周充一次就可以,但这周打周三起就一直忙于桀氪异能上出现的问题,昨天又试验到很晚,取得了一定成绩后兴奋的就睡了。今天更是全部精力都在那个诡异的油灯上,导致他此时拿出手机来,甚至连电话本都没来及打开。
于是他现在站在一条错误的路线上,左手握着一张已经完全失效的路线指示,右手拿着一部恰好没电的手机。接连而至的打击让他几乎都把胳膊下面夹的油灯都摔落在地上,好在及时醒悟过来,扔掉纸条一把抄住,保住了这个看起来脆弱,即便盛放了那么多火焰都安然无恙,但是谁都不敢测试其耐摔程度的艺术品。
思考了两三分钟,邛思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更好地解决方法,索性就继续跟着铁路走。铁路上虽然没有路牌,但是每过一站会有站牌,而这个方向的动车,八成就是开往业城的,像这种高科技的火车,这个方向上周边的小城市应该不会有站。
想到这里,邛思装好手机,深吸一口气,从铁路上沿着桥墩跳回地面,再次上路了。现在连时间也看不到,只能通过估计来判断距离。在他停下之前,感知中已经前进了三百多公里,是路程的一多半,如果这铁路线真是他所认为的那一条,那么无疑他剩下的路程将比之前预计的要更短,毕竟在这种平原地带,不用考虑小站的高架铁路要比公路直的多。
桀氪真正慌神的那一刻,是邛思手机从无法接通变成关机的一刻。在他的推断中,无论出现任何危险,邛思总归是能逃掉,即便对方是针对他的能力做出部署,至少也是先把他逼停,然后才能做出行动,而只要不停的拨打电话,无论对方是何种策略,也总有打通的时候。可令他诧异的是,紧接在无法接通状态之后的,竟然是关机。
虽然没电是平常最可能的推断,但此时这个理由显然无法安慰大家,只能是让坐在训练场废弃楼里的三个人更加着急。桀氪开始愤恨自己生病的时机,如果今天他恢复了哪怕八成水平,也断然不会让邛思去跑这一趟,即便是现在能恢复起来,他也可以立刻出发去沿途寻找。可此时他却只能坐在台阶上,干等着卫萝和维修部联系的结果。
“到底什么情况啊?什么情况啊?”看到卫萝好长时间只是皱着眉头听电话,没有半句回应,桀氪站起身,心中的着急简直要爆炸开来。
“你小点儿声!不是说可能泄露么,还没确认呢,冷静点!”莫妲连忙推着他向后走了两步。
“不是,这‘可能’泄露是什么情况啊?到底是猜的还是怎么着的?”桀氪双拳在面前攥起,面容都因为忍耐而有些扭曲,“可能”这两个字被他说得特别重。
“你急什么,小子跑那么快,能出啥事儿!”
“哎哟,这电话打不通着急啊!”虽然嘴上还是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但不得不说莫妲的这一句提醒让他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仔细一想还是不由得害怕,虽然他们已经很快,但桀氪绝对相信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人,也不是感知力最强的人,如果有一个足够快,感知力又足够强的人,就可以轻易的设下邛思也无法躲过去的陷阱。
“是猜的。”卫萝此时也挂掉电话,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刘叔那边还在调查,郑叔已经准备出发去搜索了。”
桀氪听完更加着急,邛思已经先行出发,郑升的那个客车他见过,虽然很舒服,但是速度上绝对赶不上邛思,除非他也像司来德那样装了额外的设备。
想到司来德,桀氪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来,踱着步拨通了他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