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子,你还有脸来?”中年男子怒气冲冲,指着鼻.info
这个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在场的几人呆愣在原地,只有一个人面带微笑,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啊?那么大的事儿,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你个不孝子......”
噼里啪啦一通臭骂,让柳清溪明白中年男子是杨奕辰的父亲。
就目前情况看来,这父子两个关系不怎么好,而接下来的剧情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呵呵,有功夫你不是应该在哄你的大姨娘,让你那些宝贝儿子女儿承欢膝下吗?”
少年语调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
但柳清溪还是从他眼中读到了浓浓的哀伤!
是啊,谁不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有和谐相爱的父母,有疼爱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孤孤单单独自生活在乡下!
“你......中秀才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中年男子强压怒火,胸膛起伏不定,脸因为怒气发散不出来憋得通红通红。
“我没有父亲,很多年前就没有了!只有娘!”
杨奕辰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杨秉山。
男人最后抵挡不住,眼神四处躲闪,语气稍微温和:“咱们亲生父子,哪有隔夜仇?这样,你跟我回家,咱们大宴三天,庆贺一下!”
最终,内心对读书人,对权势的渴望战胜了父子间的矛盾,杨秉山放下身段主动求和。
可这也要看少年同意不同意?
杨奕辰对杨秉山描绘中的火热场景提不起一点兴趣,若是小时候被这么呵护,他估计三天三夜激动的睡不着。
可是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已然淡定,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也留不出信任的缝隙。
“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行一步,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杨奕辰说完抬步就要离开。
徒留杨秉山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呆愣许久,内心波涛汹涌波澜起伏。
他都已经放低身段主动求和了,作为一个长辈做到这个份儿上难道还不够?还想他怎样?
杨奕辰毫不在乎的蔑视态度把他的脸面,自尊心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周围围观的人群仿佛都在看他笑话,都在等着落井下石。
就在儿子即将离开视野的那一瞬,杨秉山大喊一声:“杨奕辰,你要是现在走了就别回来!”
少年淡定的面容有一点点龟裂,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身旁的少女隔着空气都感受到冷冷的寒气及浓浓的哀伤。
同一时刻,少年稳健的步伐有一秒钟的停顿,接着恢复如初,就连最近的人都没感受到。
杨奕辰此时心中并不如表现的那样淡定如初,相反怒火更甚,怒极后反而是异常的平静,好似再伤人的话对他都没丝毫伤害力。
可是,杨秉山好似还不知足,继续怒吼:“你娘也别回来!”
“你娘也别回来......”
“也别回来......”
别回来?哼!杨奕辰突然发现自己此刻内心异常平静无波,什么时候居然有这种抵抗力可气度了?或许是被身后这个男人训练出来的。
缓缓回头,少年绚烂一笑,仿佛鲜花盛开,周遭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只有那个所谓父亲的怒吼。
就这么迫不及待赶走他们母子?好让那个女人一家独大?
内心最后一点渴望,最后一丝温存,最后......消失殆尽。
“凭什么?我娘没有犯七出里任何一条,你有何理由?”
这一刻,少年身上气势突增,周身气势爆发,即使隔着几十米,杨秉山依然被震慑!
周遭驻足围观之人仿佛都在看他笑话,轻轻的笑声仿佛巴掌赤裸裸打在脸上。
嗡嗡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到耳中:“这是咋回事儿啊?吵架了?”
问话之人衣着破旧,嘴唇干裂,头发干枯,双手粗糙,典型农家汉子。
旁边一个衣着稍微好一些的人为他,也是为大多数人解惑:“不知道吧?这是咱们镇上的名人,和万家齐名的首富,那个是他儿子!”
“啊!那不是很有钱,那为啥吵这么厉害?”
他们这些贫困之人实在不能理解有钱人的世界,有吃有喝,衣食富足,有啥不满足的?该乐乐呵呵高高兴兴过日子啊?
“你听我说完,还不是因为杨少爷中秀才,没告诉家里,没......”一眼道出真相,一言狠狠戳穿杨秉山伪装的面具。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平日里假装出来的和谐全都被揭穿,杨秉山老脸一红,最后一句话都没憋出来,灰溜溜离开。
杨奕辰无视他的落荒而逃,无视周遭杂乱的声音,指挥粮铺的伙计帮忙把东西搬上马车,示意车夫赶车出发。
一路上,马车上异常安静,一根针落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这一路显得无比漫长,柳清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像此时不管什么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唯有沉默是最好的陪伴。
漫长道路总有尽头,越接近十里铺,道路越加坑坑洼洼,呼腾呼腾高低起伏的颠簸拉回几人的思绪。
杨奕辰抬头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到达十里铺,微微一笑:“先送清溪回家!”
车夫吆喝一声,马车转了个方向,直奔柳清溪家中。
下车的时候,柳清溪冲杨奕辰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加油!”
然后快速在车夫的帮忙下吧东西运下来。
当马车掉头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