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憨厚的声音传来:“啥好不好的,俺啥都干不了,能帮你点心里头高兴着呢,你看看还要不要别的?”
柳清溪的夸赞给了男人很大信心,当年他身体不好,为了谋生计,被父母送到镇上当学徒,兢兢业业的工作,对师傅唯命是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学了大半年的他突然被师傅一莫名其妙不适合这一行的理由赶回家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一度消弭。
身体不好的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活计,或者村里人谁家需要简单的板凳了,他能帮着做,赚点微博的工钱。
没想到简简单单几个模子,竟然得到柳清溪的夸赞。
“张三叔,您这手艺杠杠的,要不这样,您在帮忙做一个烤箱?简单一点就行,用铁皮做成一个大箱子,中间用铁丝网隔开,然后咱们再做几个铁盘子!”
柳清溪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比划着大小,说到兴奋处,随手捡了一个小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张三叔,你明白吗?”
张三仔细听,加上之前有学习木工的经验,很轻松就理解柳清溪的意思。
“柳姑娘,你这个箱子做起来不难,就是需要铁皮还有铁丝网,俺家没有。”
“张三叔,这个您放心,我已经让人在镇上订做了铁皮等东西,回头给您送过去,要的比较急,人家铁匠铺来不及做。”
其实这也是柳清溪了解张三家的情况之后,特意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挣点零花钱。
只见憨厚老实的男人喜极而泣,仿佛终于有了奋斗的方向:“柳姑娘您放心,俺肯定给你做好。”
果然,下午从镇上回来的人带回了需要的东西,柳清溪让他们直接送到张三家中,交给他按照下午所说的大小进行定做。
至于在她的带领下,女人们已经将馅儿料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有馅儿中需要掺加的熟面,已经炒了一大麻袋。
“婶子门今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清溪啊,俺们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能帮点忙自然最好,明天一大早俺们再来。”
刘奶奶身体硬朗,跟着忙活一天依然精神十足,笑起来褶子都皱巴在一起:“行了,回去吧,俺们走啦!”
老太太儿子有本事,平常不用自己做什么,能忙活起来心情也不错。
晚饭时分,两个丫鬟准备了简单的饭菜,晚上不适宜多吃,自然是爽口的。
柳清溪端一碗白粥,一碗青菜推开偏房的门:“这两天你身体好一些了,不过还是不能吃油腻的,就凑合着来吧。”
顿了顿,她接着道:“虽然你不说你的身份,但是可以看出来不是普通人家,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招了那么狠辣的仇人,只是伤好之后,希望你尽快离开。”
“嗯......最好不要泄露您曾经在十里铺待过,毕竟......”
柳清溪不是害怕给自己招来麻烦,而是害怕给村里人带来灭顶之灾。
毕竟此人身份非同寻常,那么他的仇家定当非同一般,怎能是普通老百姓惹得起的。
少年沉默不语,身上光滑舒适,不知道什么面料的黑色衣服已经换下来,现在穿的是柳清溪从隔壁柳老四那儿拿来的衣服。
一身蓝色棉布上衣宽松裤子,外加一双黑丝圆口布鞋,都是张氏给柳老四做的新衣服,还没穿过。
记得当时拿过来让他换的时候,少年虽面无表情,但几个女孩子明显能感受到他无与伦比的嫌弃。
“你身上的料子我们这儿肯定没有,但也不能老穿这一件,还有啊,我们这是乡下,您这一身儿穿出去,不用宣传,就是让仇家找来的吧!”
最后,少年虽然依旧嫌弃,好歹算是换上了,至于他那一身?夏荷已经洗过,交给他暂且放起来。
当时少年就对柳清溪产生不一样的感觉,这是一个普通农家姑娘吗?
她所考虑的事情,分析的条理,根本不像从小生活在乡下的村姑所为,更甚至,京城那些大家闺秀,都不一定有她这样的气度和才华。
接下来几天,他时不时观察少女的行为。
早上起来做饭洗衣,然后和一帮子村妇捣鼓果干等,没什么不同,脏活累活粗活干起来毫不含糊。
可就是说起话来,实在大为不同。
没有土里土气,反而更像是学富五车之人。
并且从醒来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柳清溪所猜测的和事实相比八九不离十。
于是乎,他就这么安安心心留下来了:“或许对方认为目的达成,我已经死了呢,那么好戏来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幽光,转瞬即逝。
再后来,他看少女一天天和妇女们混在一起,虽然生活并不精细,但是过得开心快乐,每一个笑容都发自内心的真诚。
好比现在,少年视线落到一碗白粥一碗青菜上面。
呵!或许十几年前,他苟且偷生的时候吃的比之现在都不如,只是后来韬光养晦让他势力逐渐壮大,很久没吃过这样的粗茶淡饭了。
微不可查的点头,少年示意粗茶淡饭也没关系。
柳清溪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反正少年不说话太正常了,如果他说话才是不正常。
将饭菜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她转身退了出去。
少年看她离开的背影,沉思许久,有太多的东西难以解释。
端起白粥,舀一勺送到口中,软腻的香味儿充斥味蕾,加上蒜汁香油醋拌制的青菜,配着白粥,清爽可口,少年不禁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