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5月4日,南大西洋,距离马尔维纳斯(福克兰)群岛以北100海里的海域,巡航着一支颇具规模的舰队。
大英帝国特混舰队。
英国人在4月7日向全世界发布公告:“自格林尼治时间4月12日4时起,福克兰(马尔维纳斯)群岛周边海域二百海里属于禁航区,禁止任何外国船只进入。”
4月28日,英国人更进一步:“自格林尼治时间4月30日11时起福克兰禁航区升级为海空禁航区,所有进入这一地区的舰船和飞行器都将遭到英军的攻击。”
两天前,也就是5月2日下午3点将近4点,英国“征服者号”核潜艇用鱼雷在马岛海空禁航区之外击沉了阿根廷巡洋舰“贝尔格拉诺将军号”。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英国人并不是在讲唐宁街笑话。
特混舰队编成的弧形防御圈,看上去就好似一只大洋葱,呃,确切的说是被切了一半的大洋葱。
一只大小超过40海里,被切了一半的大洋葱。
采取这个“辣眼睛”的防御阵型,舰队司令伍德沃德少将可谓是绞尽了脑汁——毕竟大英帝国海军缺乏全天候全时段的远程空中预警能力。
三艘42型谢菲尔德级驱逐舰是洋葱的外层,里面的一层由老迈一些的驱逐舰和护卫舰混编而成,数量是四艘,再里面一点就是两艘22型大刀级护卫舰,所有的舰队防卫力量都是为了保护最里面的“洋葱核心”——英国人仅有的两艘航空母舰“赫尔墨斯号(ible)”。
如果用英国人创造的近代足球的理念来审视整个特混舰队。那么,特混舰队摆出来的就是一个以三艘42型驱逐舰为前锋,四艘混编的舰船为中场,两艘22型护卫舰为拖后后卫和守门员的3-4-2阵型。
不过,这个“一开场就被罚下一个球员”的3-4-2阵型,不论怎么看,都与“防守固若金汤”不搭边……
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就是1980年代的皇家海军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才能拿得出手的家当了。
三艘42型驱逐舰“谢菲尔德号”居左“考文垂号”靠右“格拉斯哥号”居中,一起充任特混舰队的前锋,三个好兄弟正在相当恶劣的海况下劈波斩浪,他们相互之间的距离大约是10海里。
“截获可疑信号!方位是010,10!”
“格拉斯哥号”cic战斗情报中心的电子战操作员突然报告。
“雷达罩准!”电子战主管很快发出指示。
信号没有再次出现,防空雷达也没有任何发现,一切仿佛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格拉斯哥号”很快将这个信息上报给了旗舰“无敌号”上的特混舰队防空指挥官。
也许是由于这一段时间以来,神经紧绷的皇家海军的小子们各种花式误报虚报太多,当值的防空指挥官做出了一个被后来的历史证明是绝对错误的判断。
因为他说:“这是一个欺骗性的假信号。”
事实上,这是“复仇鸟”——超级军旗攻击机为了发射飞鱼导弹而发出的三个雷达探测信号其中的一个。
为超级军旗提供先期情报支援并引导攻击的海王星螺旋桨电子战侦察机,在10点35分最后一次指示了目标的确切位置:“南纬52度33分55秒,西经50度40分55秒。”
“复仇鸟”超级军旗从阿根廷本土基地起飞后,就一直按照海王星电子战侦察机提供的信息,开启了飞机上的目标自动引导飞行模式。超级军旗双机编队在距离目标区域160海里以外就开始降低了高度,超低空掠海飞行。
10点50分,闻风而来的“复仇鸟”超级军旗攻击机从超低空突防的状态第一次爬升高度,雷达开机,第一次扫描并没有在既定区域发现目标。
超级军旗下降高度至30米左右,非常刺激的贴海前进了约40公里,这一次跃升高度至750米,雷达第二次开机发出探测信号,这一次,持续数秒的雷达扫描终于发现了4个目标,一大三小。飞行员又将高度降了下来,做了一个安静倾听的美男子——这时候飞行员们正忙着将宝贵的目标数据输进火控系统。
两只复仇鸟此时距离特混舰队前锋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了40海里以内。
两只勇敢的复仇鸟继续进行末端突防,进一步拉近了攻击的距离(距离约30海里),接着爬升高度至160米,最后一次雷达开机,最终锁定目标,飞行员按动电钮,将飞鱼导弹发射出去。最后,两架超级军旗爬升高度,转弯脱离,开始返航。
这个时候,特混舰队的左边锋“谢菲尔德号”的舰长索尔特上校正好要用卫星电话与伦敦通话,因为电磁相容性问题,舰上的966型远程对空警戒雷达此时不得不处于待机状态。即使是这样,执星官尼克巴索中校也接到了cic战斗情报中心的报告。
“发现不明飞机!”
这个情报来自于还在开机工作的909型雷达,它的探测距离比较近。
“什么情况?”巴索中校心中存有疑惑,因为接下来还有报告。
“目标消失!”
“目标消失!”短短的消息,却能有很多解读。一是目标真的消失了,其次也可以解释为目标远离,当然还可以说成是假警报——就像防空指挥官刚才对“格拉斯哥号”说过的一样。
“可能有异常情况,注意观察。”巴索中校通知了因为远程雷达待机而被指定为临时观察哨的沃波尔中尉。
巴索中校回过身来继续分析情况:是敌机还是我机?或者……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