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素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赫卡蒂竟然不在里面,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诶。”
林素脱下衣服,躺倒在铺在榻榻米上的床铺上,双手交叠在脑后,清亮的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林素久违的感觉到一种寂寞感。
林素身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有某种东西渐渐浮现出实体。
它拥有着比黑暗更加黑暗的颜色,头生两支鹿角,如同蛇一样的身躯。
墨色的龙从阴影中游出,从林素的头顶扫过,鬼鬼祟祟的凑近电视机,用尾巴拍了拍屏幕,又游回来,用尾巴挠了挠林素的脸。
“吾要看电视。”
“遥控器在桌子上。”
林素对着不远处的矮桌摇摇一指。
墨龙扭头看了一眼,飘过去,好奇的盯着遥控器上的按键,用尾巴胡乱按了两下,电视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上面播放的是深夜男欢女爱的电视剧,墨龙扫了两眼就不感兴趣了,用尾巴按动遥控器换台。
林素转头看着它,回想起领悟【永动机】专属技能,打退尤里德的那一晚。
当时墨龙现身,为他融合了妖魔因子,让他获得了又一个属性夸张的buff,却没有将他变成恶魔术士。
但在林素带着昏迷的赫卡蒂离开现场,来到安全区域的时候,墨龙却再度出现,变成了一条小龙,与林素展开交流。
按照它的话说,一直以来墨龙不出现在林素面前,主要是因为林素的实力不足,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就算墨龙想与林素说话,他也听不见。
这有点像克苏鲁世界观里,古神和灵感之间的关系。
灵感越强的人类,才能看见越多的怪异,最终直面古神,彻底疯癫。
而墨龙作为一种林素看不懂的高阶生命,也拥有类似的能力。
当初在龙之幻境中面对面,主要是因为那里不是现实世界的缘故,更偏向于心灵的世界。
假如林素能掌握这种潜入自己心灵的能力,墨龙也能以那种形式与他交流,但显然林素做不到。
直到那天晚上,林素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专属技能,又在墨龙的帮助下融合了妖魔因子,实力再上一层楼,这才拥有了与墨龙交流的资格。
在林素原本的设想中,墨龙应该是强大的,神秘的,如同活了很久充满智慧的老人一样,少言寡语,一言一行都产满威严。
然而在真正的墨龙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林素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虽然会使用‘汝’和‘吾’这种落后了几百上千年的称呼,但墨龙的性格出乎意料的活泼,对现代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之前因为林素看不见它也听不到自己说话,墨龙只能躲在林素的身体里默默观察外界,等到作为宿主的林素成长起来之后,墨龙至于能够借助他的力量凝聚出实体出现在现实世界,触摸那些让它无比好奇的新鲜事物。
林素与墨龙进行过交流,想要搞清楚墨龙的来历。
但墨龙的记忆似乎已经因为岁月磨砺而变得十分暧昧。
它记得自己出生时,是从一颗石蛋里破壳而出,作为世间唯一的一头龙在生命还未诞生的孤独世界里游荡。
此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度过了连墨龙都数不过来的岁月,墨龙的身体寿命终结,只留下灵魂在世间游荡,附身在一幅古代人类描绘它身姿的壁画中沉睡,等待一个足以容纳它力量的继任者和宿主。
最后,它等来的便是林素。
距离上一次进入沉睡还是大约六七百年前,人类还处于愚昧时期的时代,对墨龙来说人类的发展并不令龙惊奇,不过是用工具堆彻起来的文明,脆弱不堪,却又极其擅长内耗,看起来没什么前途。
在灵魂进入壁画中沉睡之前,墨龙甚至担心这一觉睡醒,人类文明会被他们自己搞崩掉。
但在寄宿在林素身上的这段时间里,墨龙见到的是发展到宇宙的人类,它对现代社会的绝大多数事物抱有好奇心,可苦于林素太弱无法具现出自己的身体,只能在林素的身体里旁观一切。
现如今,林素终于成长到界限,墨龙得以干涉现实。
它学会了看书、看电视,甚至偶尔还玩玩电脑,学习能力远比正常人类要高,如今的墨龙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现代人,甚至还会追剧。
林素眼睁睁的看着墨龙无限换台,然后停留在一个外国付费频道上,上面正在播放网飞最新制作的丧尸电视剧。
墨龙伸长尾巴,勾来一个抱枕,放在矮桌上,舒舒服服的盘在上头,像极了一条宠物蛇。
隐约间,林素好似看见了当代令和废物的影子。
昔日墨龙在他面前威严强大的身影彻底崩塌。
林素叹了口气。
“刚刚去见长老团的时候,你应该是醒着的吧。”
过了一会儿,林素对墨龙问道。
墨龙脖子一支,脑袋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又缩回去盯着电视,龙脑袋趴在抱枕上,迷迷糊糊的立体音传来:“我平常的睡觉时间是凌晨一点,所以当然,我没睡。”
“你能感觉到那三个人对我有恶意吗?”
林素问道。
这也是不久前林素才知道的事情,墨龙拥有看破真实,分辨善恶的能力,理论上没有人能在它面前说谎,它也能敏感的感觉到外人的恶意和善意,对它来说世间所有生命的情感是有颜色的,肉眼看得出来,只是人类相比其他生物颜色更明显一些。
在得知墨龙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