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良和杨紫兰一呆,都是一下子沉默了。
而这个时候,暗从围墙外跳进来,发现这里的情况,发现张良玉此刻的样子,发现侧身看向赵启良那边的身影里面,那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猛然深吸一口气,身上黑色火焰骤然爆发,整个人化成一道黑影,轰然一声出现在了张良玉的面前,那拳头带着熊熊,仿佛要烧毁一切的黑火,瞬间就抵达了张良玉的头上。
然而,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张良玉的脑袋就会如西瓜般暴裂开来,可是他就那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黑色火焰下,张良玉头上花白的头发,一大块烧焦,接着烧成灰烬,下面的头皮也迅速朝着焦黑靠近。
而在暗左眼眼角的视线里,有一滴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东西不断低落。他就那样瞪着眼睛,怔怔出神的僵在了那里,过了会儿,拳头上的黑火消失,又出现,消失,又出现。
消失,再也没有出现。
捏得拳头咕咕作响,捏得手臂颤抖不已,一点点的,他将手臂收了回来。站直,笔直,强笑着,说:“风哥,我还没死。”
任风没去看他,依然是保持着那种灿烂的笑容,依然是泪流如注,依然是双手插在裤兜里,依然站得笔直。不过他抬起了左脚,然后落在了张良玉的头上,一脚将他整个脑袋都踩进了泥土里。
此刻因暗那话睁开眼睛来的赵丹彤,也发现了不对劲,虽然她此刻在正后方躺着,却是看不到任风此刻的样子。
任风抬起脚,动作不快,真的很慢,真也没有多少力量,又踩了下去。
一脚!
两脚!
三脚!
不停的一脚接着一脚,除了第一脚的力度让张良玉的脑袋陷入了泥土里,后面的很多脚,却都是没有在让张良玉的脑袋再下陷一分。
他就用着普通人的力量,用着那缓慢的动作,不断的踩,踩,踩啊踩。
赵丹彤看着看着,却是伸手捂嘴,留下了眼泪来。虽然他还是那个样子,从背后看不到半分的异样。甚至看上去,还有一种胜利者那种不可一世,扬武扬威,牛逼轰轰的样子。
“任风。”深吸口气叫了一声。
“我身边这个****,不久前死皮赖脸的跟了我一路,也叫了我一路的师父。叫到最后,就把他师父给叫没了。”任风脚下动作在继续,也终于是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赵丹彤眼泪流的更厉害了一些。
暗身形一抖,也终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虽然那个世界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灭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师父、父亲一般的存在啊。
“还有一个笨女人。”任风右手抽出口袋,伸手一挥,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前面的空中,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漂浮在那里。火红秀发掉在脑后,宛如瀑布一般飞流而下,在空中微微的晃动着,身材姣好修长。一张白光闪过,那张满是鲜血的可怖的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精美可人,还带着笑容的脸,苍白的脸,冰冷的脸。
“这笨女人不久前在我身上下了赌注,前不久她又赌了一场,然后就把自己赌没了。”
“还有一个白痴。”任风伸手又一挥,火女旁边便多了一个人,一个胸口完全被鲜血染红,一头钢针般的短发,略显刚毅的面脸,健壮的身体。“患有眼中的选择困难症,最后把自己选择死了。还有旁边那些人,还有那些我连相貌都没看全的人。”
收脚,转身发现赵丹彤竟也是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脸上白光一闪,眼泪瞬间消失不见,嘻嘻的笑出了声来。然而下一刻眼泪又下来了,他又弄掉,接着又来,又弄掉,最后他索性闭上眼睛,用白光将眼窝都给封上了。“这种丢脸的恩人,我才不要做,不要,绝对绝对不要!”然后嘻嘻的笑道:“丹彤老婆,我们去吃饭,然后开房吧?”
“嗯。”赵丹彤在这一刻泪崩了。虽然现在任风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而就在此时,周遭的空气中却是开始出现了裂纹,然后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到最后天空、大地、房屋、树木、野草,一切的一切全都覆盖上了密密麻麻的裂纹。最后咔吧一声变成碎片散落,而紧随其后出现的却是在一个高大树木遮天蔽日的山头上,脚下枯叶厚厚一层,林风轻抚,虫鸣鸟叫,一片宁静清幽。
这里的人就只剩下了赵丹彤、任风、脑袋埋入枯叶里的白毛怪张良玉、暗,赵启良和杨紫兰不见了,自然赵家庄园里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过这里还是如此之前那般的人数,因为就在旁边一棵大树下,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头顶钢针般短发,略显刚毅的面容上带着孩子般灿烂的笑容,不过眼眶中却是泪水萦绕。
女的一头都快将屁股遮挡的火红色长发,身材高挑挺拔诱人,连带精美,不过此刻她却是伸手捂嘴,泪流满面,肩膀也在不停的抖动。
除了灭和火女却还有谁!
此时除了为阻止眼泪留下而用那么逗比的办法,看不到周遭改变的任风外,赵丹彤和暗都是一脸惊愕,特别是看到那灭和火女后。然后两人似乎都明白了,也是破涕笑了。
“任风。”赵丹彤抬头看着任风叫了声。
“风哥。”暗用胳膊肘装了装任风。
“我看不见,有什么说。”任风无语道。
“任风。”火女深吸了口气叫了声。
“我都说……咦,这声音不是丹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