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走到卧室时,方薇洗澡还没出来。看着床头桌子上放着的白色药瓶,苏木走过去,对着药瓶上的法语字母,用手机翻译出来,才知道是强效催眠药。拧开一看,里面只剩下一半。
这女孩的内心,真的不像她外表表现的那样顽强。
苏木回忆起两人认识的点点滴滴。他一直以为爱情,就像徐振和许琪那样,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了就分开。谁也不需要为谁负责什么,谁也不需要为对方承担什么,谁也不需要为对方考虑什么。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全变了?在历来的爱情诗中,女人都渴望被压在男人身下。因为生命中的重量,才让她感受到自身存在的价值。同理爱情的价值,应该也是双方承担起对方的生命之重,承担起她的委屈,承担起她的负担,承担起她的所思所念……
方薇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苏木拿着药瓶,站在那里发呆。此时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裙,头发湿漉漉的陲在脑袋一侧。
方薇脸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打完了,”她不问,苏木根本不会主动说。
“嗯,”苏木此时还在盯着方薇,他是第一次看到美女出浴。害羞那种东西,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苏木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他只知道,遵从内心:好看就多看一眼。
看着苏木发呆的样子,方薇脸一红,走过去,大方自然的拿过苏木手中的药:“这是保养皮肤的维生素,熬夜对皮肤不好,你要不要也吃一些?”
这时法国进口的药品,她看过苏木成绩,英语才13分,外语估计都不怎么样。
她从小睡眠就轻,经常要吃一些轻微的催眠药才能入睡。到了最近更严重,她每天吃着强效的安眠药,却总是到凌晨三四点才能睡着。她总是把爱情握的太紧,对赵辉如此,对苏木又是这样。她做任何事,从来都不怕付出,她只怕付出没有一点结果。方薇承认在爱情里,她做不到许琪那样。
苏木没有拆穿她的谎言,松开手中的药瓶:“以后少吃点,对身体不好,”也没有表示被她骗过去。
这家伙也会关心人,方薇心想。
此时房间又陷入沉默,平时方薇总有说不完的话,现在哪还有心情。方薇不问,苏木就那样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方薇也知道苏木来做什么,肯定被包乐乐轰进来的。
哄人这样的事,比要他命还难,她从梳妆台拿出干发器:“你不玩了吗?不玩的话,过来帮我吹头发,”方薇给苏木一个台阶。
吹头发这种事,苏木肯定不乐意,自己的头发就是懒的打理,才一直剪平头。但是如果变成说话与做事的选择,苏木立即选择做事。
苏木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过他学习能力和动手能力太强,方薇稍微演示一下,不到一分钟苏木就完全掌握。
方薇坐在凳子上,从镜子里看着苏木,右手拿着干发器,左手握着她的头发,表情就像玩游戏一样专注。她心中的委屈,也开始渐渐消散。刚才她心中的委屈,更多来自于苏木,而不是剑圣,她恨苏木总是举手之劳,却每次都不帮她。可是这种恨,她又舍不得报复苏木,只能通过爱来化解。
而到了她掉线,才发现苏木根本不需要自己,他一个人也能玩的很好。她一直承担剑圣的辱骂,没有还嘴,就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最后才发现坚持的东西,对苏木一点都没有意义,真的只是添乱。
她更怕他们的爱情也是如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承担失败的勇气。父亲从小就告诉她,一个人的能力,不在于她能做什么,而在于她能承担什么。她从小性格就刚烈,她以为她不会怕,刚才看着苏木的终不悔,干脆利落的拆掉高地,她害怕的已经不敢看下去。如果赢了,更证明她的无能。
“苏木,刚才我是不是打的很差,”方薇问。
“嗯,”苏木没多想就回答出来。
听到苏木诚实的回答,方薇终于忍不住发怒:“继续吹左边的头发。”
“左边已经吹过了,”苏木记忆力很好,连疑惑的表情都没有。
“我怎么不记得,继续吹,话多,”方薇瞪了苏木一眼。
“你把头往右边偏,”苏木很
方薇故意把头偏向左边,就是不配合。
于是一个头发,吹了好几遍,幸好这个干发器制造水平好,要么早罢工了。
到了晚上两点,方薇感觉气也消了,对着苏木说:“好了,我要睡觉。”
“我也睡,”说着苏木将桌子上的药推开。
方薇也知道她的谎言被识破,不过不吃安眠药,她根本睡不着。而且还要和一个认识七天的男孩一起睡,会不会太随便。
最后,方薇也没拒绝,一起睡,就一起睡,反正最后总要睡到一起。卧室1米8的大床,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苏木不知道女孩还有清白那种东西,他也不知道,一起睡了觉,就要对人家负责。
包乐乐还在外面奋战,里面两人已经关了灯睡觉,方薇一会儿就进入熟睡状态,睡不着的反而是苏木。他也一直一个人睡,而且他对周围一切感应更敏感。方薇睡着了,也一直紧紧握住他的手,一想到那吃了一多半的安眠药,他又不敢把手抽回来,怕惊醒方薇,到了天快亮他才睡着。
一夜过去,等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包乐乐下了游戏,才想起里面还有两个人开门一看,苏木恰好也醒了,无论游戏还是现实,他感觉都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