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节课的时候,我和黄云晴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个是冷冰冰的脸,一个是面红耳赤。
在戏剧课上,黄云晴一直趴在桌子不说话,偶尔跟郑亚龙和车思浩两个人穿着纸条,好几次都被osby略带怒色的看着黄云晴的小动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竟有一丝快慰,也激起了我频频发言回答问题。这节课讲的是演员的台词,我像疯了一样举手跟别人抢着、并且感情丰富地朗读各种台词,哪怕最后是病危的老太婆和卖弄风情的妓/女角色我也不去放过,弄得mosby都哭笑,到了下课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跟我说一句“alex,你该吃药了。”
下课的时候,班级里的每个人都跑到我的面前,冲着我一边笑着一边伸出大拇指:“戴老板太牛b了,你真适合当演员!”我在众人的调笑加赞扬声中,看到黄云晴默默地把里,然后拎着校服上衣离开了教室。
这一幕,让我突然回想起,初中的时候,黄云晴第一次冲着我发自内心的笑,是因为我当着全班面前背诵《木兰辞》的时候。那天我们刚讲完《木兰辞》,惠姐便留了作业,回家背诵并默写木兰辞全文。抬手一看手表上,距离下课还有足足十五分钟,惠姐突然问道:“有谁现在就会背诵的么?”当时全班无人答应,我便默默地举起手。从“唧唧复唧唧”,到“安能辨我是雄雌”,我一字不落地背了出来,吸引了全班的注意。
正当我一回头的时候,黄云晴正看着我,眯着眼睛,冲着我微笑。
从那以后,每一次我朗读或者背诵课文之后,我再冲着她的方向看去的时候,她都会给我一个同样的微笑。以至于每一次我背课文的时候,在我脑海中都不免会浮现出她的睫毛、眼角、鼻梁、嘴唇……仿佛每一次背课文,都是为了她的那个微笑一样。
而如今,她留给我的,只有一个不屑的背影。
那天我一边跟人开着玩笑,一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就这样我去上课间操的时候迟到了。依照同恩分校的规矩,如果上课间操的时候迟到,无论你的身高几许,都是要排在班级队列的最后;等到课间操结束带回的时候,才能再按照身高站回原位。
课间操结束的时候,我站回了方阵队列的第一排。按照柯老师的安排,我们班方阵的4xn的第一排有四个人:凤天啸、沈思醉、我、黄云晴。在之前,我特别珍惜课间操带回的时间,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和黄云晴才能近距离地走在一起,一边跟她小声说笑,一边看着她被风吹过的发梢。有的时候,我还会故意触碰一下她的手臂,然后看着她又惊喜又羞恼的样子。
然而今天,却成了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呵呵,你还来上课间操来了?”黄云晴冷冷地说。
“对啊?我咋不能来啊?呵呵。”我回答道。
“我还以为你被人捧上天以后,就不来了呢?”黄云晴说。
我收起了假意的笑容,只是立正站好目视前方。
黄云晴看我没理她,继续说道:“你都来晚了,还好意思站前边来啊?”
“这不是我要不要脸的问题啊,”我平静地回答道,但是心中有个地方已经开始地震了,“这不是班级的规矩么,也是学校规定的。”
“呵呵,校规?真不要脸,作为一个班长还好意思迟到。”黄云晴横着眉毛说道。
我也毫不相让地争辩回去:“谁都有事出有因的时候吧?再说了,偌大的国际班,偌大的同恩分校,也不是谁说我不要脸我就不要脸的吧。”
“呵呵。自己不要脸自己看不着,还不允许别人说怎么的?”黄云晴接着说道。
我咬咬牙,没说话。
这时候,终于轮到我们班绕场齐步走,走过主席台之后,绕着主楼广场、寝室、食堂,最后待会水晶楼。一路上,我和黄云晴都没说话。站在我身边的凤天啸和沈思醉却相互使着微妙的眼神,然后我周围的人都在相互使着眼神……
我一转头,正看见刚刚跟凤天啸使完眼色的沈思醉别过头笑着,我本来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便故意绷着脸质问沈思醉:“小醉,你笑啥呢?”
“没啥……噗哧……”沈思醉还是想笑,最终没忍住。凤天啸马上也接过茬来,用着一贯的《乡村爱情》的腔调大声冲着沈思醉喝道:“对啊!笑啥玩棱啊?这家伙把你开心滴!烦银不烦银?”
“不烦银!你才烦银腻!”沈思醉一边忍着笑一边说道,“谁烦银谁知道!”
当沈思醉说完之后,原本凤天啸刚要接过话茬,却被黄云晴抢先说道:“可不是么?谁烦人谁自己知道啊!”
听着黄云晴这句话,沈思醉和凤天啸都不说话了,依旧在笑着。只听黄云晴继续说着:“给他个鸡毛他就当令箭,别人给他捧上两句鼓鼓掌、就真以为自己是人物了;还合计跟人玩哥们义气那一套,这么大的人了早就应该过了过家家的年纪了,不知道么?“
黄云晴说完这句话之后,在我身后的萧全和倪鲲都不出声了。我依然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往前走着。沈思醉见状,赶紧扯扯黄云晴的袖子:“诶呦行了晴姐,你也少说两句吧!”
“我就是要说怎的?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别怕人说,一天天到晚哪个小姑娘都敢招惹,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在人家心里究竟几斤几两就赶往人身上贴去,这不是故意招人烦是什么?”
熊新宇站在萧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