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喜欢我,请你告诉我,
我不想我被人当作是你在可怜我;
如果你不喜欢我,请你告诉我,
我不想再继续猜测,
宁愿你在我心中,留下的是冷漠;
如果你不喜欢我,请你告诉我,
请你用痛快的绝情,割断相互之间折磨;
如果你不喜欢我,请你告诉我,
做个普通朋友也好,哪怕是陌生人也好,
我不会再用我温柔的傲慢,来打扰你贪婪的纯洁,和冷静的脆弱。”
——结合着那一段时间里我自己的切身体会,我在我那本笔记里这样写道。
那天的熊新宇哭完之后,第二天,他又变回了原来的一身浑蛋的气质,逢人就开玩笑,有时候还故意来几句黄腔儿。
“……哈哈哈,听说小泽又出新片子了哈?混血的娘们儿就是有味道!诶,贝勒,你看过片子没啊?”
我不耐烦地反问他道:“我说大阳子啊,你这今天咋又有心情谈论起来这话题来了?你不伤心难过了啊?”
“啥伤心难过啊?我没伤心难过啊?”
“呵呵,跟我俩装傻是不?那是谁昨天晚自习之前抱着个小偶在那儿掉眼泪啊?”
“嗨!”熊新宇故意装作恍然大悟,“你说……你说的是昨天那事儿啊?那都是过去了,这页揭过去了!你说她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我用得着为了她怎么地么?谈下一话题!”
看着他这副德行,我当时真的以为他对金恺晨放下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够做到一下子自我治愈的,对于他这种自我调理方法,我也想学一学。
我跟黄云晴之间的嫌隙,明显越来越大。不仅跟我的谈话越来越少,连招呼现在都不怎么打,尽管每天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过她跟班级里的其他男生的关系,反倒是越来越近乎,越来越亲密。最近班级的戏剧课在排练一出哑剧小戏,大致就以生活中的庆典类活动为背景。
黄云晴和王冠一、章俊、蒋晓箐分到了一组,他们演的是一出关于舞会的戏。在表演的时候,黄云晴又把万圣节舞会那天的那身晚礼服穿了出来作为戏服,还跟王冠一重演了舞会上,她和童远航的开幕舞步。当两个人跳起来的时候,坐在观众席上的学生,有很多人都在一边看这他们的表演,一边又回头看看我的表情。我当时故作轻松地对那些迎面而来的目光笑笑,把下巴拄在右手上,用牙齿咬着大拇指。
没想到,演到戏剧最高潮处,黄云晴用了个借位,吻了一下王冠一的侧脸。
班级里的人全都在起哄,被mosby老师一一喝止。我看着场上的表演,又看看mosby在喝止那些人,我用拳头顶着眉间,眯着眼睛张着嘴,不出声地大笑着。我全身都在颤,像是左胸口被人捅了一刀以后,用手指慢慢地往那个窟窿山戳着。
我竭尽全身的力量,让自己冷静地坐在座位上,看完舞台上的整场戏。终于下了课,我连忙跑进洗手间,像个畏畏缩缩的蜗牛一样,我把自己关在了厕所的一个“雅间”里。
看了一眼表,马上又要到了上课的时间,我推开隔间的门,正好看见王冠一对着小便池提着裤子。王冠一一回头,一看是我,整个人的脸通红。他对着我支吾半天才说道:“那个……贝勒啊,咳,刚才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刚才那谁能那么来一下子,呵呵……”
“啥啊?哪谁啊?”我开着水龙头,用渐渐冰冷的自来水用力地洗着手。
“那个,就刚才演剧……你没看到吗?”
“啊!你说刚才啊?……哈,没事,跟我说啥不好意思?”
“……呃,那个咱们排练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嗨!演剧么!不都是假的么,正常!”我关上水龙头,冲着厕所门口的地砖上甩了甩手。
我只当作这是一种测试。黄云晴跟戴俊森已经没关系了,这句话是我亲自说出口的,我就必须对这句话负责。
昨天晚上在寝室里,车思浩同样地跟我来了这么一出。
我刚在阳台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走进寝室,躺在床上端着mp4的车思浩用余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当着全寝室人的面儿说了一句:“我决定了。”
“决定啥了?”躺在下铺的凤天啸问道。
“我要跟黄云晴搞暧昧。”车思浩毫不客气地说道。
寝室里马上陷入了安静之中。我叠了叠裤子,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扔在了衣柜里。我没有应答一句,直接躺进了被窝中。
这片应景的安静最终还是被萧全打破:“这家伙,这话叫你说的,你跟人搞暧昧人就跟你搞暧昧啊?”
“嘻嘻,那咋的了?人家黄云晴长得也挺漂亮的,在国际班里也算拿得出手的。我自己感觉我也差不多的,哪怕不算特别帅的,也算说得过去的。跟她搞搞暧昧有啥不行的?”
寝室里又陷入了一种不约而同的沉默。我默默地拿出手机玩着贪食蛇。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当然,也不用履行相爱的权力,也不用付出爱过的责任。
车思浩看没人搭话,接着说道:“并且贝勒都说了,自己现在已经跟黄云晴没关系了,自己心里现在已经不喜欢黄云晴了。”
“贝勒,你真这么说的啊?”凤天啸惊异地问道。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好像整个人都坐了起来。
“……我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是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