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双手被缚在身后,双眼还被蒙了起来,遇到台阶门槛的时候押解的士兵都会下意识停留了一下,刚准备出声提醒就见他们走得比正常人还顺畅,脸上顿时露出像见了鬼的表情。
从城门到将军府要走很长的一段路,碰到台阶抬脚,碰到路口拐弯,押解的人员已经一脸木然,见怪不怪了。
余夏和苏南亦两个对于听风辩位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一路走来就把地形和防御用耳朵摸了个清清楚楚。
抵达将军府外时,换成另外四个士兵押解,素质明显比刚才的士兵强多了。
虽然也有惊讶,但回神得很快,也没有当着余夏和苏南亦的面交头接耳。
停下来的时候,身边的士兵默默地退了下去,余夏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这他们,而且不止一个。
所以她轻笑了一声,不卑不亢地说,“各位,看够了能不能把我们眼睛上的东西摘下来?”
等了一会儿,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
余夏有点不耐烦了,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受不得莫名其妙的气。
她正对着主位上的人,口气不大好地说,“周将军就在这么对待客人的?”
主位上的人哈哈大笑,回说,“小姑娘,单凭你这句周将军,就绝对称不上客人二字。”
余夏皱着眉头,“你不是周生席?”
难道她的判断失误了?
那人又说,“我是周生席,却不是你口中的周将军。”
周生席的话音一落,旁边就传来一阵哄笑声。
余夏正在想哪里不对,蒙着眼的黑布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摘下,而后手腕处也传来温热轻柔的触感。
是苏南亦已经挣脱了束缚,正在帮她解开。
“你们!!”周生席大惊,旁边的人更是紧张地拔起了刀,挡在他前面保护他。
余夏转动了一下有点发麻的手腕,径直找了张椅子坐下,鄙夷地说,“紧张什么?我们要是想对周生席不利,还会给你们防备的机会?”
周生席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但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退下。
他沉着声音问,“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余夏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放到嘴边想喝,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递给了苏南亦,“苏南亦,喝茶。”
苏南亦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抬手接过,一饮而尽。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唇齿碰到的杯沿正是刚刚余夏碰到的地方。
可惜余夏并没有发现,她已经转过身,给自己重新倒上了一杯,润过喉之后才回答,“我们是来帮你的,自然是你的朋友了。”
周生席发出一声冷笑,“二位,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不如这样,你先解我一个疑惑,我再解释我们来的目的,如何?”
“说吧,想问什么?”
“我刚刚叫你周将军,有什么不对?”
“在下复姓周生,单名一个席字。你若称呼我一声周生将军再扯是我朋友之类的谎言,可信度更高一些。”
余夏不仅不感到惭愧,反而松了口气。
“原来如此,只是忽略了姓氏,不是判断失误,还好还好。”
周生席有些莫名其妙,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吗?
“二位突然出现在两军交战之中,又费尽心思来见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唉……”余夏有点无奈,有点犹豫,她要是如实相告,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会相信吗?
余夏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周生将军,你认识严若函严小姐吗?”
周生席一愣,沉吟了一下才终于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余夏惊了,她万万没想到,此时的周生席和严若函竟然还只是刚认识。
不过好在还算认识,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我们是严小姐的朋友,自然也算得上是周生将军的朋友。周生将军倒也不必把我们当敌人,相信将军心里有数,若是我俩想对将军不利,将军此时早已躺下了。”
周生席默了默,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真话。
站在他眼前的这两个人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让他完全探不出底细。
但他也确实察觉到他们对他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让他的手下全部退出去。
“你们是受严小姐所托,前来助我的?”
余夏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单凭你们两个人?”
余夏笑着再次点头,“就凭我们两个。”
周生席皱着眉头,显然对她的话不可置否。
“周生将军不比有疑虑,我们两个不适合正面战场上的直接对决,但其他的事我们却可以做,比如取个敌军首级,烧个粮草等等。”
周生席眼中的精光一闪,整个人在此刻散发出三军统帅该有的威严。
余夏这才知道,原来他还一直防着他们,隐藏起自己真正的实力。
“既是如此,那本将就先谢谢二位的相助了。”
“不客气,等彻底击退了敌军,周生将军再谢不迟。”
“来人,给二位贵客安排房间休息……对了,你们是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周生席可以看出他们两个的不简单,却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看似规规矩矩,无形中却有一丝亲昵牵扯。
但如果说他们是夫妻或者爱人,又差点那种感觉。
所以他少不得多问了一句。
一直开口与他对话的余夏这时却消了声,抬起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