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纵横拳昔日门主大堂内,独孤墨端坐,豹老和几个手下侍奉身边。
几位师爷捧着几大摞册子到了门厅口,其中为首的躬身请示道:“禀告墨王子殿下,查抄的纵横拳门阀资产已有会账结果了。”
独孤墨招招手让他们进来,几位师爷将册子放在了桌上。
师爷拿起总账,轻声一一报上道:“房产地契三十七张,约折银四百三十万两;丹药食材六百七十二斤,折银十八万两;松红等贵重家具一千三百六十八件,折银三十六万两;仆从卖身契二百六十五张,折银……抄没资产,共计三千六百万零二百七十九两!”
独孤墨点了点头:“嗯,你等都查得仔细了?可有人干扰查统?”
“回王子殿下,吾等以人头担保,不敢有丝毫隐匿。”几位师爷跪地明志。
这是墨王子以殿下身份做的第一件大事。这些师爷初到他手下,尚摸不清底细,如何敢做一丝一毫的假?
查抄中的官兵也是制度严谨,虽然细小便宜占了一些。比如胆大的摸了些散碎银子,但大件物事决计不敢妄取。
整个抄家过程中,独孤墨也注意随时指点手下人做事严谨,不得有分毫的贪墨。
就连豹老也对墨王子的严谨表示钦佩。觉得这么年轻的公子,能约束下人如此之严,实在难得。
独孤墨满意于查抄成果,让师爷们立刻汇总成单账,准备上报朝廷。
“走,我们去瞧瞧那个周芷若。”独孤墨欣然带着豹老,两人晃晃悠悠去瞧美女了。
还没走近关押点,就听到许多女子的嘤嘤哭泣声。
这是纵横拳霍家的女眷在关押点的哭泣。
纵横拳整个家族,男子不问年龄,一个个都被处斩。莫说是失去亲人的伤痛,女眷单单是被吓就已经足够大哭了。
其实女子能够如此发落,已经是独孤墨的法外开恩,帮助说了一个人情的缘故。
因为独孤墨由三圣宗的母亲**抚养长大,自小就待女子甚好,对男子却没有半点怜悯情面。
这些女眷被关押处只是原本的一处别院,并不是大囚牢。六个人关在一个屋里,看押条件不算太差。
历来犯妇没有人权。不管你有没有出阁,除了当权者指定的一些女人不敢动外,多会沦为士兵的玩物。可是这回独孤墨的看押格外留意,严禁士兵造次,已经算是这些女眷的福气了。
“那个周芷若被关在哪里?”独孤墨问道。
看押的尉官躬身施礼:“回王子殿下,请容小的领路。”
他引着独孤墨和豹老来到一处与所有女子关押点面对面的一间回廊。
这个位置,是可以总览全部关押点的一个回廊。独孤墨和豹老远远就能瞧见,一名妙龄少女在其中悠闲地走来走去。
“她居然关在这里?”豹老觉得奇怪:“怎么好像她是个望风的看押官似的。”
虽然这里也算是关押点之一,但这间小长廊是一溜通风廊。仅有前后通道,中间都是露窗的,人在里面行动自如,视野也广。只有两名看守在一前一后蹲守。
“这个……”尉官有点尴尬:“关押只不过一日余的时间,她却已经言中五起自尽之事。”
豹老讶道:“自尽?那些女眷?”
独孤墨饶有兴致地听着。
“回圣者,正是。”尉官谨慎道:“犯了事的女眷,成为犯妇后多有自尽的。防不胜防,更容易引得大批从者,造成抄家的损失。”
犯妇是一种抄家的资源,可以卖钱不菲。
特别是出了阁嫁过人的女子,可以卖到官窑子卖笑。有资质特别好的,更有不少青楼主动来买。以往未出阁的女子也可进行类似买卖,只是这回独孤墨施恩,只是预定黄花闺女可以罚为奴婢,不必被迫从事卖笑卖身等营生。
即便这样宣布了,还是有很多女子接受不了这种现实。前几日尚是贵妇,怎么就成为了犯妇?数日前还身为大家小姐,如何便成为奴婢?
抄家中,一些出了阁的女子在搜身时,也被官兵不三不四地摸了几下,分寸倒是拿捏得当。犯妇不敢吭声,官兵也知道分寸,不敢做得太过。
可还是有很多女眷,寻了机会将丝绦腰带等往梁上一搭,便要悬梁自尽。
“她是个会算命的预言师?”豹老好奇道:“怎生晓得旁人要自尽?”
尉官回道:“小的也不知。就是每有妇人要寻短见,她总会叫我们一声。或是提前半盏茶的时间,或是刚开始悬梁不过几息,总算是能把人救下来。我们就干脆让她在此处帮忙照应了。”
豹老惊讶道:“每言必中?”
“起初我们也是不信,但后来便越来越觉得准了。”尉官连忙解释,就连身边跟着的几名看押士兵也是一个劲儿点头:“她说哪家房里要死人,我们就加倍留神。她要求更好地观察众女,小的见她也没有武技在身,便斗胆押在了回廊内。”
豹老看了看独孤墨,后者笑道:“看来我们不白来,这个周芷若比预想的有趣。”
尉官将回廊新增的锁门打开后,恭敬地束手而立。
独孤墨和豹老走了进去。
两人一见少女背影,已在心中赞了一句:绝对是第一流的美女啊!澎湖那个到处是水的小地方,居然能有如此的美人佳丽?
只见女子一袭绿色的裙裳,碧底布鞋裹白袜,腰肢挺拔、曲线玲珑,肌肤如雪、青丝如黛,毋庸看到容貌,便令任何一名男子双目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