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泽看着向鸿和向善,眉头紧锁,问道:“向大哥,你知道向善和瑾萱的事吗?”
向鸿点了点头道:“知道。”
“当初你为什么不阻拦?难道你不明白这是孽缘吗?”官泽语气冰冷。
向鸿笑道:“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其实我早就把真相告诉向善了,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
官泽一怔,看着向善。
向善微微舒了口气,轻声道:“宗主,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和叶玲。反之,我以有那样的亲爹为耻辱,长大后听百桥镇的乡亲们说起过张二鹏,那些罪孽就算杀了他也不足惜,若现在他还活着,我恐怕会亲手杀了他,爹从小就教导我什么为善,什么为恶,我不会辜负当年我爹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官泽心中一凛,对向善的眼神霎时柔和,心中顿生不忍,此时才不悔当初留下向善。
向善看着瑾萱道:“我和瑾萱不会分开的,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就算你们要杀我,我也不会放弃瑾萱,她的喜怒哀乐比我的命还重要,只求宗主成全我们。”
瑾萱无声的流着泪水,看向向善的目光满是柔情。
官泽始终没说话,心头闪过无数个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向善竟是个这么明事理的孩子。
向善叹道:“我虽然认为有那样的亲生父亲是耻辱,但我也感激他把我带到这个世上,我也感激宗主当年不杀之恩,不过我更加感激的是我爹抚养我成人,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所以我一直付出着超出常人数倍的努力,战宗第一天才的称号我不稀罕,我的努力只是想证明恶人的孩子并不会遗传恶人的邪恶,在我心中,天下任何事都以善为本,所以现在就算宗主后悔了,要杀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向鸿笑眯眯的看着向善,道:“官泽,向善不是你所想那样,他的本性也许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也许他是在模仿你,因为你心中也有真善,你们二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官泽点了点头,看着向善道:“我喊你们二人来本是想当着你爹的面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想看看你如何选择,没想到你早就知道……”
向善道:“宗主,我打断你一下,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并没有来战宗,所以说也没有什么入宗的忠魂誓可以左右我,当初我爹说了,若是想报仇,便可以随时离开他,可是我没有,从我记事起,向鸿才是我真正的爹,至亲的血脉虽然可贵,但是哪能与日夜相伴的亲情相比?我爹说过,人世间虽然没有绝对的真善或真恶,但只要遵循自己的道心便足矣,我若有一丝恨意的话,恐怕道心便会有损吧,也不可能把真冥道参悟到如今地步!”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好好珍惜彼此就好。”官泽终于露出笑容。
一大桌子人见官泽笑了,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泽莹看着向善,回忆起曾经,笑道:“当年我还抱过你呢,当时你才这么点!”泽莹笑呵呵的比划着。
官泽笑道:“要说起来,你还是我娘的恩人,当时我娘疯癫时抢着抱你,这才注意到她,后来机缘巧合下才救了我娘!”
向善笑道:“我爹说过,冥冥中自有安排,命运是神奇的,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想活的精彩之人,咱们都是想活的精彩,所以才会相遇。”说着很自然的拉起瑾萱小手。
一大桌子的至亲,温馨的浓情在不断发酵升温,也许只有在此刻每个人的心中才有那真正的宁静,那般刻苦修行、那般拼命抵抗浩劫、或许就是为了享受与至亲们相聚的这一刻。
官秋朝向鸿笑道:“向叔,咱俩以后要差辈了,我管你叫了这么多年叔叔,突然要改口喊亲家,突然还挺别扭的……”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哈哈哈大笑。
这笑声分外爽朗,众人此刻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真情真的可以化解仇恨!
………
官泽回来的第五天,终于迎来了秋恒和安若柳的大婚。
婚礼足足闹腾了七八天。
官泽笑的脸快抽筋了,身为战宗宗主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与那些前来巴结之人都是笑脸相迎。
婚宴在第十天才渐渐散去。
战宗又归于平静,该修行的修行,该闭关的闭关,唯独丁宁喝完喜酒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喝徒弟喜酒时都是心事重重。
官泽去了一趟大荒谷,并没有打扰巨蛮族,见巨蛮们活的挺好便悄然离开。
………
秋恒和安若柳的大婚才过了不足一个月,瑾萱和向善又要成婚。
而这一次的婚礼却简单之极,两人的婚礼去百桥镇办的,当年的乡亲们全都从战宗回到百桥镇为向善操办婚礼。
而两人的洞房就设在当年向鸿的老房子中,两人在百桥镇住了三天后才回了万重星。
……
一年后,瑾萱和向善的儿子出生。
“爷爷,你给他起个名字吧。”瑾萱抱着儿子道。
官泽看着孩子,笑道:“既然他爹有修行的野心,那就取名向天吧。”
向善抱过儿子,笑道:“向天?向天!!!真好,这名字好!”
官泽伸手抓住向天的天灵盖,食指探入脑中。
众人一惊,明白官泽在为孩子传承。
应峰在门口看着师父,心中翻江倒海,只有这样的至亲才让师父送出传承,而他当时与师父仅仅相识不足两个时辰……这到底是为何?
片刻后官泽收回手,抹去孩子头顶的血洞,紧接着痛苦的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