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雾惭淡,木屋时隐时现,已经能够看到木制的窗棂上点点积雪。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冲上去,或许那个人还在等,或许刺客还没有将失利的消息传递过去。
可偏偏邓蝉玉出现了,出现在这个时候,,雾中杀机四伏,王仲云不敢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因为他们认识,刺客可能已经隐于暗处看到。
哪怕虽然和她仅有一面之缘,并无交集,他也不敢,因为他不是个冷血之人。
他可以谈笑间杀人,也可以为了爱的人豁出性命走进深宫,更从来做不出抛弃身边的伙伴的事。
世道,无知的命运让他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但他确信,自己的心永远不会变,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心不变,人就不变。
杀人者未必无情,无情未必真丈夫。
现在,为了这个小女人,也只能先停下来了。
邓蝉玉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站在一堆秽物之中,却好像在自家的门前散步一样的悠闲,莫名偶遇两位住在百里之外的故人,正笑吟吟地等着他们过来和她打个招呼。
王仲云也只好走了上去,主动问道:“你怎么在这?”
邓蝉玉笑起来确实很迷人,会让人莫名的忽视她的年龄,无论谁见了她,都会为她的风采所迷,长腿,细腰,胸膛饱满,脖颈修长,红唇丰润,眉眼如画。
此刻再配上一幅哀怨的神情,眼波婉转间,情意浓浓,哪怕是最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认为美人钟情于他,色授魂与。
邓蝉玉咬着嘴唇,吃吃地笑了,然后她终于开口,似娇羞无限,“自然是,因为你啊。”
”我?“王仲云顿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叹道:“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能认真点?这次怎么还是我?”
邓蝉玉很认真得看着他,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笑道:“真的是因为你。“
王仲云的表情很无奈,无奈道:”好吧,那你是怎么因为我到这里来的呢?”
邓蝉玉的表情忽然变得很愤怒,眼中泪光闪闪,大声道:“因为你偷看我!”
咕咚一声,一个正在红着脸悄悄地偷看邓蝉玉的青年一头滑倒在地,然后便飞快地爬起,飞也似地逃了。
男人将旁边的自己女人护在身后,老妪将一个低着头走路的孩子一把搂住,挑担的人不走路了,担子掉落在地上。
一个走路摇摇摆摆,挠首弄姿地妇人停了下来,红着脸,却目不转睛地看着王仲云,不明白这个英挺俊朗的贪花少年为什么竟然这么大胆。
对面还在吐的人也不在吐了,全都在看着他,人越聚越多,无数的人围了过来,全都是因为一句话,一个人。
邬元化的嘴大张,就这么看着王仲云,然后他的脸也红了,羞愧,愤怒,疑惑,忽然转身便走。
王仲云也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道:”你说,我偷看你?“
邓蝉玉看着邬元化走出了十几步外,眨了眨眼睛,咬着嘴唇,有些羞恼,“你还不承认?”
王仲云低下了头,拳头突然握紧。
邓蝉玉看着他的手,那双修长有力的手隐隐泛起青筋,他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只即将扑出山林的一只豹子,邓蝉玉忽然有些后悔了,不仅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自己捉弄了他。
她只是想气气他,因为他说过的一句话,虽然很不喜欢这个比自己大不多少的小男人,黄飞燕看上的男人她又怎么会喜欢呢?
可也不是太讨厌他,怎么就这么开不得玩笑?
邓蝉玉无论看起来再成熟,终究还是一个女孩,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
可她不知道,恶作剧有时候会引来杀身之祸。
孩子也分很多种,好的,善的,被杀的,也有喜欢,杀人的。
她笑了,像一个女孩在像情郎撒娇,“你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王仲云还是垂着头,这次手臂已经绷紧,全身都已经绷紧,像一把拉满了弦的弓。
人群缓慢地靠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个刚才逃走的青年不知怎么又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邓蝉玉自顾自的道:“今天早上,你是不是从皇宫方向飞了过来?”
无人回答,仿佛王仲云变成了哑巴,而且还是个聋子。
邓蝉玉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忘了所有的人,笑得开心快乐,“本姑娘早起,正在院中练剑,就看到一个人飞得好慢,还时不时的东张西望,你说,你是不是想偷看哪家姑娘洗澡?”
她笑得眼眼睛眯在了一起,笑得花枝乱颤,“当时好想一石子把那个呆头鹅打下来,看他的贼眼还怎么四处乱看?要是还敢看,就砍下他的贼手,嘻嘻,笑死我了。”
她还想说,王仲云却抬起了头来,看着她,笑得有些邪恶,像一个淫贼,嘿然笑道:“现在我还真的想看你洗澡的样子,一定很美是吧?”
邓蝉玉的笑容慢慢凝因了,冷冷地道:“原来你果然不是个好人,那镇外的人是你杀的,还有那刚才铺里的人也是你杀的了?“
王仲云竟然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她,嘴里啧啧有声,像在看着一个全身没有寸缕的女人。
他不但看,还伸出了手,嘴里还说道:”我不但有一双贼眼,还有一双贼手,喜欢看,还喜欢摸,呵呵。“
邓蝉玉咬着唇,悄悄地退了两步,本能地用手护住了柔软挺拨的胸膛,尖声叫道:”你敢。“
王仲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