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了一家规模不错的私人医院,进行了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检查(即ct)。
陈南原本以为自己的腹痛真的没什么,从小没生过啥大病,最严重的就是一次痢疾,更没受过大罪,除了上次被绑匪打伤,但那也属于人祸,他真的不相信自己身上会发生天灾。
可是当他知道ct检查结果是腹部畸胎瘤的时候,瞬间整个人就不好了,虽然是良性,但谁也不想得这个病。
但他依然淡定,脸上看不到任何不喜或忧愁的表情,那模样,仿佛肿瘤在他看来就像普通感冒一样,开膛破肚的手术如同打针吃药一般,淡定的很是蛋疼。
言语间,甚至还和给自己做检查的美女医生开起了玩笑。
可惜他淡定,自己的母亲却不可能不着急。忧心忡忡的拿着检查单子和ct诊断的片子材料,打上一辆车,直接把陈南带到了省四院进行重复检查。
冀州省省四院是一家肿瘤专科医院,地点就在省会s市,如果在这里的检查结果得到确认的话,那么陈南就要再次面对住院手术的命运了。
又花了一千多块人民币进行了加强ct检查,最后的检查结果——还是那个结果。
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这块肉长到多大,做母亲的都会对他呵护倍加,现在陈南得了这病,母亲是真着急了,直接一拍手,就地住院,择日进行手术。
陈南仰天长叹:老天爷,有种你丫一次性弄死我,弄不死我改天我一定弄死你!
跟学校里请了假,跟兄弟们说明了情况,陈南回家洗了个澡收拾了收拾东西,直接住进了省四院的病房。
国家的医院,不论是省级、市级还是县级,都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那就是贵,医药费贵,手术费贵,治疗费贵,就连提供给病人的餐饮费也贵的要命。
陈南原本想的是在那家私人医院进行手术治疗,这样各项费用至少可以省下一半多,但母亲不同意。
省钱?这种病是能省钱的事儿么?
而且在她看来,贵自然有贵的道理,就像巩汉林老师说过: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
省四院属于肿瘤专科,虽说这种腹部畸胎瘤手术难度不大,但是陈南毕竟还年轻,再说就算不年轻了,哪个当妈的也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健康和生命开玩笑。
那是开膛破肚,真以为是打针吃药啊!
住院之前,陈南接到一个电话,是超凡打来的。
超凡说,他来s市上学了,想和他聚聚,喝点。
陈南说聚不了了,更喝不了了,要住院,要手术,要开膛破肚。接着他问超凡,上学怎么不在帝都?多少人挤破头皮的想去帝都上学,你怎么还往s市这破地方跑?
其实,超凡目的就是想离家远点,没人管他,自由!他问陈南住院怎么回事儿?陈南轻描淡写的把病情和他描述了一下,说的真跟伤风感冒似的。
超凡也没多想,说现在手头有事儿,说他刚来学校报道没几天,这会儿正赶上了学校的运动会,他参加了,打算拿个名次,等忙完就来看他。
陈南说,好!
挂断电话后,陈南有点感慨。毕竟联系的少了,毕竟差距拉大了,毕竟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我们了,如果换做当年,超凡应该会马不停蹄的过来看他吧!
手术要在三天后进行。
单单是手术费用就要一万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康成海没有出现。
母亲给陈南的老姨,也就是冬梅她妈妈打电话,让她给准备一万块钱先用着。
弟弟陈北也过来了,把自己在饭店打工攒下的八千多块钱也留给了母亲,走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了几十块买烟的钱,他说:饭店管吃住,用不到钱。
陈南再一次意识到了家里的情况,别看母亲有两套房,但该穷了还是穷,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该没钱还是没钱,该难办还是难办。
作家写手们常说,书到用时方恨少,陈南觉得这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钱到用时竟然特么只能借!
倒是萧影把一沓银行卡递到了陈南母亲的面前,说道:“没关系阿姨,没钱了从我卡里刷,我的就是我老公的,我们是真爱……”
母亲自然是拒绝了,自己的儿子她很了解,真爱?
她老人家可是知道千惠的存在的,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知不知道?而且,现在的年轻人视感情为儿戏,男女朋友怎能当真?即便当真,没过门的儿媳妇儿也终究是外人,她这个人,甚至他们一家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
不过,这并不妨碍萧影给陈南花钱。
手术的前一天,陈南身上已经插满了管子,右手上和脖子上都插着留置针,因为手术后不能行动,老二的位置还接了跟导尿管,如此种种都疼的他难以言表。
手术的前一天晚上,思来想去,忍着难受,给千惠打了个电话,再坚强的爷们儿也有脆弱的而一面,他希望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自己心爱的女人能来照顾自己。
电话接通后,陈南把病情和千惠讲了讲,为了不让她担心,讲的时候,比对超凡说的更加轻描淡写不以为意。
千惠说:“我过去照顾你。”
陈南说:“不用,就是一个小手术!死不了!”
千惠说:“不行,我必须要过去!”
陈南说:“你不会坐火车,自己一个人也不安全,我会担心的。”
千惠说:“我难道不担心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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